邺城,州牧府议事厅。
香炉中青烟袅袅,却压不住厅内隐隐躁动的气氛。
冀州有头有脸的世家家主、郡中重臣,以及李响麾下的核心文武,济济一堂。
众人皆已听闻神武侯有重大事项宣布,但具体为何,却无人知晓,只能从彼此交换的眼神中,看到同样的好奇与揣测。
李响端坐主位,目光沉静地扫过下方众人。见人已到齐,他并未过多寒暄,直接切入正题,声音清朗,却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
“诸位,今日召大家前来,是有一事相告。勃海郡造船厂传来捷报,依照本侯所提供的思路,对现有楼船进行之改造,已然成功!十艘可堪远航之海船,现已泊于港口,整装待发!”
“远航?”
“海船改造成功了?”
“侯爷这是要……?”
厅内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低声议论。
众人皆知李响重视海事,投入巨资兴建船厂,却没想到进展如此之快,更不明白这“远航”究竟指向何方。
李响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继续抛出了那个足以让所有人魂牵梦绕的名字:“不错,远航。此船队之最终目标,便是本侯曾向诸位提及的——黄金洲!”
“黄金洲!”
“就是那个遍地黄金、作物亩产十倍的黄金洲?”
“侯爷,那……那地方,当真存在?”
惊呼声、质疑声此起彼伏。尽管李响早已描绘过黄金洲的富饶,但在绝大多数人看来,那更像是海外仙山般的传说,虚无缥缈。
如今李响竟真的要组建船队前往,这由不得他们不震惊、不怀疑。
崔洪作为世家代表,抚着胡须,迟疑道:“侯爷,非是老朽质疑,只是这大海茫茫,风险难测。古籍所载,蓬莱、方丈亦属传闻。这黄金洲……恕老夫直言,是否会如镜花水月,徒耗钱粮?”
就连李响麾下的部分文武,如审配等人,脸上也流露出凝重之色。
跨海远征,谈何容易?
一旦失败,对冀州的声望和财力都是巨大打击。
李响早已料到会有此问,他朗声一笑,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崔公所虑,亦是常情。然,本侯所言黄金洲,绝非空穴来风!传授本侯武艺兵法之高人,曾游历四海,亲见其地!其上不仅有堆积如山的黄金白金,更有甘薯、土豆、玉米三种神物,耐贫瘠,抗干旱,产量确是我大汉禾稼十倍有余!若得此物,我大汉百姓将再无饥馑之忧!此乃活人无数、功在千秋之伟业,纵有风险,亦值得一试!”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扫过那些面带疑色的人:“况且,高人曾言,海外之富,远超我等想象。即便暂未抵达黄金洲,若能探索通往三韩、倭国之航路,互通有无,其利亦足以支撑船队,以航养航!我冀州昌衍商盟,岂非正可借此将生意做至海外?”
提到具体的利益,尤其是商盟可能拓展的海外贸易,甄逸、糜竺眼中顿时爆发出精光,而其他世家家主们也心思活络起来。是啊,就算黄金洲一时难至,能打开新的商路,也是巨大的财富机会。
“主公所言极是!”谋士席中,年轻的郭嘉率先出声支持,他眼中闪烁着洞察的光芒,“无论黄金洲是否存在,开拓海路,本身便是打破格局之妙手。进,可寻无上宝藏与神物;退,可垄断海贸,富国强兵。此乃稳赚不赔之买卖!”
戏志才、荀攸等人也纷纷点头,他们更看重的是战略层面的意义。冀州若掌控海路,便能绕开中原可能存在的纷争,另辟蹊径,获得源源不断的资源和财富。
李响见气氛已然转变,顺势起身,袍袖一挥,决然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诸位既然心有疑虑,不妨随本侯亲往勃海造船厂一观!看看我冀州工匠呕心沥血之成果,看看那即将承载我等梦想与希望的海船,究竟是何等模样!”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无论是坚信不疑的,还是将信将疑的,都渴望亲眼见证那传说中的海船,亲眼确认这“黄金之梦”是否真有依托。
翌日,一支规模庞大的车队便从邺城出发,浩浩荡荡向东而行。李响携蔡邕、审配、沮授、崔琰、戏志才、荀攸、郭嘉、徐庶等文臣,李存孝、关羽、徐晃、黄忠等武将,以及崔洪、陈季、魏腾、甄逸、糜竺等世家商贾代表,几乎囊括了冀州所有的头面人物。
车马劳顿数日,当空气中开始弥漫起咸腥的海风,耳边隐约传来海浪的轰鸣时,所有人都知道,目的地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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