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赵程月冲着潘于氏捧腹大笑起来，嘴角、眼中写满了讥讽嘲弄。
“一个你，一个程远帆，都有野心，都想向高处攀爬，只要能爬到高处，牺牲些什么，算什么呢？”
赵程月心中最后一点恨意消失，余下的，只有对陌生人的冷漠。
“阿月，阿月，是娘啊！娘快不行了……你难道真不能原谅娘？”潘于氏眼中是藏不住的惊慌之色。
“你去贤王府通知潘姨娘一句，说她娘快不行了，”赵程月收了笑容，对跟来的星儿下令。
旁人进不得贤王府，见不得潘予蓉，可她是定王府的王妃，地位比贤王还要高一级，她派去的人代表着她，自是能见着。
“是！”
“不要！”
星儿刚应声，潘于氏就吓得猛地一下子坐起来。
细节看人。
潘于氏坐起时，手不是护着小腹的，她的手支持着她自己的身体，根本不管肚子能不能压，九十度角坐起，直接挤压着肚子，她自己不舒服了，才身子往后仰了些。
潘于氏……她根本不关心她肚子里的两个孩子。
赵程岁惊讶，不可思议的看向潘于氏，望向赵程月，脑子瞬间浆糊了。
她家小妹，竟是利用潘予蓉拿捏住了潘于氏？！
原来想要拿捏潘于氏，只要一个潘予蓉就成！
潘予蓉是潘于氏生的孩子，是她的宝贝，那么他们兄妹四个人又算什么啊？
赵程岁迷茫的望着赵程月一眼，低下头去。
客房内——
主动权转换了。
之前是潘于氏仗着不爱惜肚子里的孩子，闹着，吵着，挟持赵程岁他们，而现在，是潘于氏怕赵程月真去给潘予蓉找麻烦，而低头。
“好好养胎，如果你让你肚子里两个孩子出事，我就让潘予蓉出事，”神色从容的赵程月贴近潘于氏耳旁，用低得如呵气般的声音，只让潘于氏听到。
潘于氏吓得瞪圆了双眼，叫嚷：“再如何说，她也是你妹妹啊！她跟你是同母的妹妹啊！”
“呵呵，”赵程月定定的看着潘于氏，低低的嘲笑，给潘于氏一个自行意会的眼神。
潘于氏不敢叫嚷了，也不敢拿她自己的性命及肚子里的孩子威胁了，就那么警惕的望着赵程月，仿佛赵程月是地府里出来的厉鬼般。
赵程月从容的起身，冲赵程岁、吕佳彤、伍破晓等人安抚的笑笑。
“让她一个个静一静，”赵程月望向赵老三，冲赵老三与赵村长他们苦笑。
赵老三呼吸一紧，心痛得红了眼圈。
赵村长心情复杂，他听不清，可大概看明白了。
赵老大、赵老二两房人安静如寂，却时不时拿眼睛偷摸着打量赵程月。
“星儿，安排人十二个时辰，四轮班倒的看着她，但凡她不听话，乱跑，不用通知我，去贤王府，”赵程月背对着潘于氏，冷冷的下令。
“是！”
“姨娘分两种，良妾与贱妾，潘予蓉之前是良妾，但……如果我想让她变成贱妾，只是一句话的事情，贱妾可当礼品转送，想来，潘予蓉的样貌，收礼的人也会欢喜吧？如果我对贤王说，是定王想要这个礼品，贤王想着讨好我夫君，会双手奉上，”赵程月转头，冲潘于氏俏皮的笑。
她说：“你可以试试，我会不会那么做。”
赵程月笑得纯真无害，可说出来的话，却让潘于氏冰寒透骨。
潘于氏被关在客房内，赵程月冲赵老三、赵村长笑，招手，让他们跟她去大厅。
赵程岁低声说：“小妹，我没将事情处理好。”
“你是当局者迷，”赵程月解释。
赵程岁羞愧的低下头。
* * *
大厅内——
郡主府的大厅够大，并不会因为十几个人走进，就逼仄了，依旧很空。
赵程月招呼着火儿，让帮忙将座位排近些。
火儿干脆搬来三张方桌拼成一张长桌，然后在边上排放好凳子。
三个孩子太小，沉不住气，被带去院子里玩耍了。
厅内，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望向坐在首位的赵程月，等赵程月说话。
星儿安排好潘于氏后回来了，手里还拿了一个四方的盒子过来，放到赵程月面前。
“我调查得到的是，我生母当初也是双生女，”赵程月拿出她与邢冰消调查得出的证据递给赵村长看，示意传下去，让厅内的都瞧一眼。
唯有斩断赵程流、赵程金、赵程岁与潘于氏的关系，才能让三个人不陷局中。
赵程岁想到了冒充赵程月的小姑娘，点头。
“是，之前就有那冒充小妹之人，长得与小妹几乎一模一样，”赵程岁复核。
赵老三点头。
赵村长、赵老大等人惊讶不已。
“那一对双生姐妹有仇，”赵程月拿出又一份证据。
是邢冰消帮忙调查得来的。
依旧是让在场所有人传下去看。
说假话前，总得有些真的证据铺垫下，这样，假话也成了真话。
厅内所有人看完两份证据，都震惊了，下意识的压抑了呼吸，大厅内静得落针可闻。
“这两个人，都与我生父有联系，也曾都跟过他，”赵程月定定的看着在场所有人一眼，嘲讽的扯了扯嘴角。
这个她没证据，程远帆是不可能会写下那么一份供词。
邢冰消也不会让她伪造供词。
“可以这样理解，程父在与程母成婚后，与另外一个也没断，”赵程月望向赵村长，问：“不知赵爷爷可有印象，程父是不是经常往外跑，一跑出去就是好几天才归？”
赵村长皱眉，认真的回想。
赵老三先想起来，他点头：“有。”
“他在靠山村有一个妻子，在外面还有另外一个妻子，”赵程月总结。
赵村长吃了一惊。
赵老大点头。
赵老二也跟着点头，眯着眼睛说：“我还真有那么点印象， 当时自府城归来，正好撞见过，我以为是他陪你们娘在县城呢！”
赵程岁迷茫，可听着赵老三他们都用肯定的语气，他们不禁信了。
赵程岁咬牙压抑着，双手握紧成拳，心口剧烈起伏，额头青筋暴出。
“两个人都不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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