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凭你自己，本不足以逼我到这一步。”
张不凡并不认可夜刹，她虽有野心，但实力不足，太过依赖外物，过于自负。
真正强大的，实则在她身后。
那巫祖好厉害，到底什么来头？
“自古败者多言论，不过是心有不甘的借口罢了。历史只会由最后的胜利者书写！”
夜刹傲然，她无所谓，巫祖与自己同仇敌忾，要屠尽宇宙生灵，重新洗牌，他既是自己实力的一部分。
“要败了吗？”
张不凡心有不甘，他已展现出自己最强姿态，却依旧不敌，两个选择摆在面前，是立刻抽身离开这里，保存实力再寻机会。
或是战至最后一刻，可能会因撤离不及时而战死在这片精神世界。
无论哪个选择，这都与他心意相违背，他自信底牌足够，才贸然闯入，如今不是逃亡便是死亡，这种悲惨的结果不是他所想要的。
若是离开，重新准备，再战夜刹时自己必胜！
可是……
真的只能如此了吗？
“总会有第三个选择！我坚信。”
战意如火，熊熊燃烧，热血沸腾，张不凡要自己创造选择。
天下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才有了路。现在还不是最坏的时候，不是吗？
燃魂诀的加持下，张不凡神魂气息已经强到一个极点，但还不足以一击碾压过去。
需要突破这个临界点，一旦突破自己神魂将会质变。
那个时候……
就算巫祖也无法阻挡！
既开秘术，势必一击必杀，若无法有必胜把握，贸然出手便会浪费机会，将所有心血付之东流。
少年做出决定，他不要等到下次，也不要战死在此处。
不是没有希望！
他眸光一闪，眼中灿若星河，张不凡看向夜刹，“你既说我剑道无意，那如何悟意？怕是连你也不知道。”
“想要临阵磨枪？没用的。”
夜刹神色松弛，宛如挚友般闲聊，她已提前享受胜利，这是自己的主场，她无所畏惧！
“纵使你天赋惊世，短时间内也毫无希望。没有长年累月的积累感悟，谁也做不到。”夜刹以怜悯的口吻说道。
“那我白练了。”张不凡一声哀叹，似苍老了，他嘴角下扯，露出苦笑，似要放弃，他的气息在锐减，以惊人的速度消退。
“终于认清自己了吗？终究是我胜了。
你真悲哀，显然你除了剑，似乎根本不会其他，若你懂得神魂重塑之法，可将神魂化剑，以取得与最为原始的剑道产生共鸣，感悟剑道真谛，或许会有机会真正悟意。”
夜刹摇头，她是王者，当以睥睨姿态迎接胜利，她要大获全胜，杀人诛心！
“你没有好的师父，错过神魂塑形的最佳时机，站在我的角度，你真是悲哀，所谓剑道不过是终其一生，所练就的皮毛罢了。”
她似在俯瞰蝼蚁，对方虽强，但败了，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谢谢。”张不凡突然礼貌开口，他神色一松，嘴角上扬，富有魅力，整个人突然自信起来，他宛如一柄剑，气势暴增。
“你诓我？”夜刹愣住。
“感谢你的言无不尽。或者说，是你的轻视。”张不凡声音磁性，重回自信，他看到希望，机会已到。
“知道又如何？”夜刹不屑，“神魂已成，你无法重新塑形，又如何化剑？”
局势瞬息万变，此时已经翻转，张不凡朗声，“也不是不可能，若是我以魂祭道呢？”
“笑话！”夜刹不信。
“你们混沌一族喜欢献祭，我们人族也能献祭。”少年已经在行动，他早有打算，就等现在。
“你……你疯了不成？”夜刹恍然大悟，她咬牙切齿，“你要使用那个秘法生祭己魂？完全烧尽神魂根源，以涅盘姿态重塑真魂？”
“我已别无选择。”
“愚蠢行为！就算你这样能杀了我，你也活不成，你又能得到什么？哪里值得？”夜刹觉得少年一定疯了。
“活下去才能谈得到，如何不值？”
少年双眸清澈，他无比通透，没有丝毫迷茫，目标明确。
“看到夜君的下场，我突然明白，什么千秋霸业，什么万古功名，不过一梦春秋而已，以前是我想的太远，总顾虑以后，现在我要放手一搏。
跨出这一步，再谈得到！”
夜刹灵眸朦胧，扬起雪白的下巴，俯视前方，她道，“两败俱伤不比双方共赢，我改变主意了，只要你现在向我跪地求饶，之前你的无礼我可既往不咎。”
她并非一个好说话的人，若非看到此子天赋惊人，她不愿做出让步。
“事到如今，可能吗？”张不凡摇头，对方沉浸美梦无法自拔，需要事实来狠狠打醒她，若输给这样的人，他对不起一身修为。
“一代天骄死于自焚，实在可笑。”
张不凡仗剑，他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待我领悟剑道真谛，剑道会给我指引，我非自焚，而是浴火重生。”
“幼稚的可笑！你已油灯枯竭，何不交出神魂成全与我？”夜刹伸出手，她在试探少年底线。从未有人真正涅盘过，神魂燃尽，便是彻底散灭！
他真敢？
剑道神通已散，古符迫近在即。
他突然道，
“既入剑道，我生无怨！当我别无选择时，剑道就是我最后的选择！”
张不凡神魂一震，突然冲向古符，那片区域瞬间化作一片火海。
银火与红焰交替燃烧，张不凡的气息一点点消散，宛如凋零的花朵，从绚烂走向终结。
“神魂已灭，如何重塑真魂？又何谈化剑？终究不过是一场浮梦……”
夜刹立于古老祭坛，她从未动过半步，终是获胜，她以王者之姿赢下了这场未来王者的战斗，她尽情享受胜利带来的喜悦。
一块神魂碎片飘到夜刹面前，她伸手抓住，那是张不凡的神魂碎片，她能感受到对方熟悉的气息。
“真是可惜，如此完美的神魂，便这般消散了……”
强如夜刹这样的人，此时也忍不住为张不凡惋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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