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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女子的尸体化为灰烬，双手一招，一颗血红色的珠子从灰烬中飞出，落到了他的手上。
玖无缺看着珠子，想到：“妖丹？这妖怪已经修炼出妖丹，这灵剑不过初级灵剑，怎么一剑便杀死了？”
早知道，妖怪化形之后，修出妖丹就相当于筑基了，看她的反应，玖无缺猜测到她害怕灵剑，却没想到一剑就将她杀死。
一阵风吹过，灰烬散去。
“修道多年，好不容易才化成人形，炼出妖丹，却死在一剑之下…是否值得？”玖无缺此时不由地想起了《修灵》上的问题。
思索片刻，玖无缺摇了摇头，不再去思考这问题。
转身，接过吴青山递来的剑，说道：“你们是要往东走吗？”
吴青山赶忙回复：“确实是往东走，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东边的古宁郡城，恩公可是同路？”
虽说自己一个人走能快点，可毕竟不认路，便说道：“正好也是向东走，那就一起吧。”
吴青山一听自然乐意，当即应下，随后就朝着破庙的招呼着伙伴上路。
……
“你们先前烧的东西是什么东西，那妖怪似乎对那东西颇为忌惮？”走了一段路，玖无缺对着吴青山问道。
吴青山一听，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东西叫辟邪香，从一处道观求来的，可以驱逐一些妖怪，我吴家干这行多年，穿行荒山野岭是常事，故而常常备一两块在身上。”
玖无缺见吴青山如此反应，再想想破庙中对他的提防，哪里还不明白他们是把自己当妖怪了。
想想也是，自己修道后更显年轻，加之下山后换了一身书生打扮。荒山野岭的破庙里，一个烤火的年轻书生，谁见了不觉得有问题？
至于找自己借火，此时想想，多半更增添了对方的怀疑——毕竟自己那木材都被自己烘干了，一点也不潮湿。
想通了这点，玖无缺对吴青山说道：“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你不烧那香，我说不定也给那妖怪杀了。”这话倒是实话，那妖怪要是早点出手，自己估计也应付不来。
听了他的话，吴青山脸上的尴尬也就消失了。
见对方也不说什么了，玖无缺又问道：“说起来，你们运的是什么东西，看似十分重要？你们要去的地方毕竟是是郡城，应该有官道前往，又为何要走这山路？”
本来玖无缺对于这事是毫不关心的，可听说朝廷会为了这东西去请修道之人出手，也不由得好奇了起来。一个小郡哪里请的动仙师？
吴青山说道：“这些东西是山里人家采的一些上了年份药材，古宁郡韩郡守的儿子生了个怪病，怎么都医不好，便请到了仙家的人。这些药正是要运去古宁郡城炼丹的。”
玖无缺一听倒也明白了，怪不得请人从山里运东西出去，山里贵重的除了一些禽类珍木，也就是这些难以寻找的药材了。
“怪病？反正一路无事，不妨说说看？”
吴青山“据说韩公子有一天突然晕倒了，怎么也醒不过来，这都一年多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听到此话，玖无缺不由一怔，随后问道：“一个人不吃不喝十天也饿死了，这韩公子昏迷那么久，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虽说这吴青山也是个稳健的人，可一打开了话匣子却像是停不下来了：“也亏得这韩公子命好，有个好爹，他爹当年帮助了一对夫妇，这对夫妇的儿子和恩公一样是个仙人，如今替父母报恩，使了不知道什么仙法给韩公子吊着命，这才没死。”
“难怪……这些药材就是那人要炼丹？”
“这倒不是，大概半个月前又有一个仙师路过古宁郡城，听说了韩公子的怪病，当下愿意帮忙炼丹。以前都说仙师对普通人如何如何凉薄，却是世人谬论了。”
玖无缺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毕竟，修了道不抛弃一些东西是不可能的。此时却是对那帮人炼丹的仙师有了几分兴趣。
苍山宗天伤峰有自己的丹术传承，丹药尚且能自给自足，但其他宗门不像苍山宗学的广博，丹药还得靠宗外丹师，故而丹师向来是个香饽饽。
此时却有个丹师愿意花费时间，给一个凡人治病，如何让玖无缺不好奇？
玖无缺又问道：“这韩郡守为人如何？能让两人都愿意帮他？”看一群人扛着的箱子，药材定然不少，古宁郡不过小郡，一个郡守哪里能买到那么多药材？
“说起韩郡守啊，他本来是京里的大臣，听说是提议变法得罪了一些人，才被放到了咱这小地方。郡守来了之后，我们的日子倒是一天比一天好了，整个古宁郡，没有一个不称赞韩郡守的。”
似乎是对这郡守也很是爱戴，吴青山又说道：“这些药材，都是西边村里的百姓自发到山里帮忙采集的，一分钱都没收。”
“原来如此，能遇到这样的好官，却也是百姓的福气。”
……
一路上，玖无缺和吴青山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加之吴青山熟悉道路，却也不如何疲惫。快要日落之前，终于到了一座城门前。
“恩公，按规定我们带货进城是需要验查的，要花费不少时间，就在这里和恩公分别了。”
玖无缺看了一眼城门，问道：“不知道郡城里有没有客栈……”说到一半却说不出来了——自己下山前倒是去天富峰预支了月供，辟谷丹自然不缺，自然也不用花钱买吃的。
可天富峰也不会发银钱，现在自己却是连住客栈的钱都没有了。
叫玖无缺面露尴尬，吴青山不由问道：“恩公可是有什么问题？”
“……不知道能不能借点银两？”玖无缺问出这话时也很不好意思，他自然也猜得到吴青山一伙人这次的帮忙运货是一分钱都不赚的，现在遇到了自己却还得倒贴。
“恩公哪里的话，你救了我们的命，一点银两算什么，只不过我身上的不多，你稍等。”
说完便向着众人走去，等他回来时，手里已经拿着一个小袋子，应该是装的铜钱和碎银，递给玖无缺后问道“毕竟不是远行，故而也没带多少，不知道这些够不够用？”
“我只是住个客栈，不用那么多的。”
不等玖无缺有什么动作，吴青山说道：“恩公你就收下吧，我们一群凡人也没啥能报答恩公的，就当是我们的心意了。”
人都这么说了，玖无缺也不好推脱，便收下了一袋子钱。
见玖无缺收下，吴青山说道：“如果恩公是要住宿，进城后往东北走……”不一会儿，吴青山就给玖无缺说了几间客栈的位置。
“嗯，那就在这里分别了。”玖无缺朝着吴青山行了一礼，便朝着郡城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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