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大楼的监控里面也没有你们儿子齐远和你们口里的周叔。”办案的警察看着容色憔悴的夫妻俩叹了口气。因为孩子丢了导致父母精神失常的案例他见过几个。
“怎么会！”
“不可能！我们今年在那里吃过两次饭，怎么可能两年前就停止营业了？”孙小娟难以置信的怒吼。
“呜呜呜……不可能……”
“我们的108亿……呜呜呜……”
“老公，我是南宫家的大小姐，南宫家的继承人啊……”孙小娟扑在齐武的怀里嚎啕大哭。
齐武也迷茫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煮熟的鸭子飞了！
夫妻俩失魂般离开警局，他们打算去原来的家里看看。这么长的时间说不定邻居们也见过齐远和周叔。
他们紧赶慢赶到了老小区。运气颇好的在小区门口见到了张爷爷。
“张爷爷张爷爷，好久不见！”
“哦，是你们啊。好久不见。”张爷爷语气淡淡的，没有往日的热情，看着孙小娟和齐武有些诧异。
“张爷爷这段时间你有见过周……不……你见过我们家齐远吗？那孩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齐武语气匆匆的说，脸上急出了一头汗。
孙小娟也一脸渴望的望着张爷爷。
“你你们……你们……”
“你们……在说什么啊……”张爷爷的手一抖，手里拎着的菜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看着孙小娟和齐远的脸上神色复杂，怜悯，厌恶，惊讶……
齐武以为是自己没说清楚，大声说；
“我说！张爷爷你有看见齐远吗？！我儿子！齐远！我们找他找了一个月了！”
“是啊，张爷爷那孩子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们根本找不到他。”孙小娟抹了一把眼泪说。
张爷爷后退一步，与夫妻俩拉开距离，看着他们的眼神也愈发复杂。不打算回答他们的问题，转身就要走。
齐武哪里肯，上前狠狠一把拽着张爷爷的胳膊，差点把老人家拉的摔倒。
“张爷爷你别跑啊……”
齐武的内心七上八下，张爷爷的态度让他很不安。
“张爷爷你有见过齐远吗？”
“唉---”
张爷爷拨开齐武扒在他胳膊上的手深深叹了口气，看着孙小娟又叹了一口气，斟酌半天抬头看着二人语气严肃的说：
“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齐远不是已经死了吗？”
“你们忘记齐远已经死了吗？”
齐武大脑一白，仿佛有什么东西强行挤入他的大脑。
孙小娟尖叫一声，脑子仿佛被人用重锤子狠狠砸碎，痛的她不能呼吸。
“你们忘了吗？齐远已经死了！”
“他死在一年前的冬天，你们嫌弃他考的差把他送进了改造学校。改造学校的人接到他以后在高速公路上发生了车祸。车毁人亡。所有人都坠崖身亡。”
“唉--”
“齐远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啊，死了都没找回尸体，那崖底下太深无法搜寻尸体。他死了都没能好好安葬。可怜的娃啊……”
“说起来齐远也是被你们逼死的，他成绩那么好，就因为一次没考好你们就要送他去改造学校!后面新闻爆出来里面可不是什么好去处……你们怎么这么狠的心啊。”
“齐武你不是老师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你们的孩子？”
“人没死的时候往死里折磨，人死了开始哭天喊地，不愿意接受事实，把房子卖了去全国找儿子。都一年了你们还没清醒吗？”
“齐远死了！”
“被你们害死了！”
张爷爷厌恶的看了夫妻俩一眼，没在管他们崩溃的样子转身就走。人死了知道宝贝了？早干什么去了？
虚伪！
齐武的脑子里闪过很多碎片，警察打电话让他去车祸现场的。改造学校丑闻被曝光的，学校老师知道齐远死了派人来慰问的，他和妻子不愿意接受儿子死亡卖房全国找儿子的片段。
“啊啊啊啊啊！！！！！”
“我的头好痛啊啊啊！！！！”
“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真的！”
齐武捂着头蜷缩在满是灰尘地面上像一头濒死的野兽无措的嘶吼。一旁的孙小娟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捂着头双眼呆滞，惨白的嘴唇不断颤动不断呢喃着；
“不是……”
“不是我们杀的……”
“是他没福气才会死，不是我们杀的……”
“我的108亿呢？”
“真的……假的……我是谁？”
“啊啊啊啊！！！！！”
“我要疯了！我要疯了！我要疯了！”
齐远所编造的假记忆强势的闯进他们大脑，将他们的理智撕的粉碎。齐远对其他人记忆进行篡改是将对方原记忆抹去，再篡改。可对于齐武和孙小娟他将两份记忆都留在他们脑子里，让他们发疯……
到底信哪一个呢？
什么是真的？
什么是假的呢？
最后在小区里大吼大叫的夫妻俩被物业架着丢了出去。他们失魂落魄在街上流浪了一段时间，因为无法确认自己的记忆两个人处于极度情绪高昂中，最后因为太饿在包子铺抢东西被店主报警进了警察局。
办案的民警一看，心里咯噔一声。看来这二人真的精神有问题。在医院接受检查后二人被诊断出严重的精神分裂。
警察局给齐武的爸妈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人。结果齐爷爷推三阻四。他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儿子，养着就是每个月多几百块钱养老费。现在好了，不光不能养他还要他倒贴钱，他才不管!
最后迫于无奈孙小娟和齐武只能被送进福利机构的精神病院。
可等他们清醒过来时，却强调自己不是精神病，为了逃出精神病院他们打护士，打医生，打院里的其他精神病!
这不打不要紧，一打就成了重要观测对象
医生对他们进行评估。孙小娟和齐武被判定为最危险的那一类精神病人，攻击性非常强。对社会危害极大。
他们很快被医院转移到特殊重点区域--封闭病房!
里面住着病况非常严重的病人。精神病院标准一人一间房，但孙小娟和齐武属于无偿接收只能和其他无偿接收的病人住一起。
所以从天天打人到天天被打！
他们的日子过得十分的混乱，每天的日常就是被绑着吃大量的药，吃的药越多人就越混沌，偶尔清醒的时候就是和隔壁的精神病打架，有时候打赢了，有时候打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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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梭，一晃30多年过去。
已经在精神病院待了长时间的齐武。常年在药物和精神折磨的吞噬下，骨瘦如柴的躺在病床上，孙小娟早在前两年就死了，现在只剩他了。
隔壁的精神病早上把他狠揍了一顿，他就吊了口气，随时随地就要去了。
他睁着浑浊的双眼，看着被铁栏杆焊实的窗外，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阿巴-----”
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一地。
齐武用枯瘦的手捶着床，嘴里啊啊个不停。他想起来了，他想起来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记忆了。
两滴浑浊的眼泪从眼窝流到耳后，齐武对着洁白的天花板，啊啊两声彻底断了气……
他最后那句话是说。
【我想起来了，我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工具精神失常去卖房……】
【叮！世界任务已完成！1000能量点已到账！请宿主打开控制面板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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