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武媚的病房，林九牧找到一个中年女医生，刷了不少学院积分，拜托医生给这些同学们用上最好的药物，然后准备离开。
“这位导师，请等等！”
林九牧扭头看去，见那中年女医生一脸犹豫地走了过来。
“医生，还有什么事吗？”
“我得先确认一下，你是初级（161）班的班主任吗？”女医生一脸严肃问，“我的意思是，抱歉，你确实有点年轻，让人怀疑你是不是导师。”
林九牧拿出自己的导师卡。
“如假包换，里面躺着的那几个都是我的学生。”
“那么庄小蕊也是？”
林九牧眉头微微一皱，点点头，反问：“她怎么了？”
“她身上的伤口你了解吗？”
“嗯，有同学欺负她，打架时留下的伤口，所以我才叫其他同学陪她过来这里治疗。”
出乎林九牧的预料，这话说完，那女医生眉头皱得更紧了，喃喃自语：“不，你应该不了解。”
“到底什么事？”林九牧皱眉。
女医生这才反应过来，说道：“她身上有些不寻常的旧伤疤，背上、腿上、甚至是肚子上……”
“很多？”
“数不清，而且从伤疤情况看，绝不是一次形成的。”
闻言，林九牧愣住了，错愕地看着中年女医生，可无论理性还是感性都在告诉他，这位医生没有说谎，也没有必要说谎。
“我只能告诉你这些。也许是我想多了，不过不管怎么样，这孩子你平时多留意着点，我有些担心……可怜的孩子，年纪轻轻的，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心！”
林九牧点点头，木然地走向大楼外，临踏出门时他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来。
“这里平时医生多吗？”
“平时人不多，我们一般是三班倒，现在就几个医生和十几个护士在，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
“把轮休的医生和护士都叫来吧，用得着。”
这番话一出口，女医生愣住，不明白林九牧是什么意思，等她还想问时，林九牧已经走出了门，玻璃感应门缓缓关上。
走出大楼，阳光洒在身上，林九牧也回过神。
“夜默。”他轻喊一声。
夜默的身影从二楼落下，稳稳地站在他边上，等他的话。
“跟我去一趟，”林九牧眼睛眯起来，“打人。”
“嗯！好！”
……
141班教室外。
嘈杂的声音在里面传出来，是学生嬉闹的动静。
林九牧来到了这里，看了看门上的教室号，确认没有走错，推开门走了进去。
“喂，你谁啊？走错教室了吧！”有不认识他的学生以为他是走错班的，呵斥一句。
但更多的学生却不自觉安静下来，面面相觑。
“自我介绍下，我是初级（161）班班主任林九牧。”林九牧语气平淡地说。
班里一阵哗然，这些学生要么是久闻大名，要么是做贼心虚，接近60人发出的声响，几乎要把整个教室的顶上都给掀翻了。
林九牧不等这些人回应，接着说：“同时，我也是昨晚你们班级学生参与殴打的霍思良、张云、万江、钱晓通、晓楼、武媚一共6人的班主任。”
此话一出，班上的哗然声少了许多，更多的人心虚地在那交头接耳。
“这位老师，我们听不懂啊，有什么事你找我们班主任呀，找我们有个屁用？！我们又不是老师。”一个塌鼻子的男生阴阳怪气地说。
林九牧望过去，胸口的学生卡上赫然写着名字‘章昌’。
“章昌，对吧？”林九牧环视一圈，“除了章昌，还有哪位同学参与了这次殴打事件？”
班上一阵骚乱，许多开始左顾右盼，窃窃私语起来。
“咱现在可是属于不归管的时候，你应该找我们班主任，在这吓唬学生算个球啊？！难道当老师的，还要打别人班的学生？你踏马管得可真宽！”
章昌拍桌子站起来喊。
林九牧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叫嚣，环视一圈，接着道：
“如果都不敢站出来承认，或者指认的话，我将认定这是你们全班的共同行为，60人，无论男女，一个不少。”
渐渐的，林九牧身上的寒意向外扩散，很快席卷了全班，夜默也释放出了一丝丝的威压，增幅了这股威力，一时间，整班同学面色发白，目露恐惧，开始瑟瑟发抖。
全班死一般的安静。
大概3秒不到，有个女生坚持不住，站了出来。
“老师，都是他们男生做的事，我们也是早上才知道，但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她带着哭腔喊。
“很好，那你指认一个。”
女生犹豫了刹那，最终指向某个男生。
“你可以出去了。”
得到林九牧的点头，女生忙不迭往外跑去。有了她开头，其他没有参与的同学陆陆续续举手，指认出一些同学来，被她们指认的那些，都是刚才目光闪烁的人。
很快十几个人指认完走了出去。
“很好，心虚的人都齐了，”林九牧数了数，“45个。”
这时有个同学站起来，指认旁边一脸错愕的同桌。
“睾桐？你！”
“老师，这个人也有份！”说完，这个被称为睾桐的同学便离开位置，低着头朝着教室外面走去。
“坐下吧。”
“老——”
“我说了，45人，齐了，”林九牧冷冷地看着他，“何况是这样毫无担当的同学呢？”
林九牧在进来时，威逼时，等待时，三个时候将每个人的眼神看在眼里，加上有夜默在旁辅助，谁心虚谁疑惑，他很清楚。
“睾桐！坐下！踏马的，咱就坐在这里，看他能怎么样？！”章昌喊道，“不就是走了狗屎运，捡了个老师当吗？拽个屁啊！有本事你倒是打我们啊，我看你这导师还想不想当！”
“对！等会一定是说场面话，然后和老师吵。”
“有老师在，怕他个鬼啊？”
这群人纷纷开口，对林九牧冷嘲热讽，阴阳怪气。
章昌见这么多人帮腔，越发得意起来，指着林九牧口吐芬芳，但下一秒，他眼前一花，脸颊一颤，后背一疼，人直接离开座位，倒飞着，撞在了墙壁上。
接着面如冰霜的夜默出现，一把抓住他的腿，拎起来对着桌子一阵狂砸。
“别出人命。”
林九牧说完，拉了把凳子走出教室，把前后门都从外面锁上之后，坐在门口守着，面无表情。
很快，教室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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