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妈回院里收拾东西送去医院，哭哭啼啼地说，粪液伤了刘海中的胃和喉咙，还要住院观察。
刘家如丧妣考。
许大茂听二大妈说刘海中引流了一肚子的粪水，笑得肚子疼，一个人在床上打着滚。
好事不来，坏事摩肩接踵。
公安同志进小院通知许大茂，教堂发现一具女尸，和他描述的许妈有一些相符，让他去停尸间认尸。
闻讯的许大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坐在床沿上，公安问清他年仅十六岁，只有一个妹妹，比他小不说，还不住在院里，让院中一大爷找人陪同许大茂。
刘家出了事，仅剩两个孩子在家。
阎埠贵听说要去公安局，虽说去有公安的车，回来要靠自己的双脚，马上推说闻了粪味，头疼脑热，在家哼哼唧唧地装病。
贾东旭是病秧子，搞不好就一起躺在停尸间了，傻柱不在，易中海只能硬着头皮叫上夏少游。
不管是不是计，夏少游都不可推脱，穿上大衣，跟着去停尸间。
灯光幽暗。
皮鞋踩在空旷的街道，发出令人惊悚的回声。
许大茂东张西望，拉长的影子投在墙壁上，许大茂突然尖叫一声，把带路的公安吓了一大跳。
若不是案子堆成山，市局要求尽快破案，他才不夜漆漆地找许大茂来认尸。
谁摊上这事，谁倒霉。
不是许大茂的妈，白跑一趟。
是许大茂的妈，许大茂准会哭得撕心裂肺，所以，他才灵机一动，让院里派人一起来，也就不用自己劝慰许大茂，至少有院中人负责到底。
从冰柜中拉出一格，揭开脸上的白布。
许妈的脸，形容枯槁，表情异常惊悚，好像看到了地狱来的恶魔，临死前遭受的非人的精神折磨已经画在了她的脸上。
身体足足瘦小了三分之一，再也不是那个精明万能的老妈。
“妈！”许大茂叫了一声，顿觉天都塌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易中海扶起许大茂：
“大茂，你挺住，挺住。”
公安只有简单的事情描述：死在教堂忏悔室，动脉被锋刃切断，血尽而死，清醒的牧师报的案，也不了解凶杀的原因和经过。
“你，一定是你。”许大茂拉住夏少游的裤腿。
公安以为许大茂一时情急，情绪失常，许大茂急急地说：
“公安同志，你相信我，真的是他，真的是他，他是娄家的上门女婿，我妈是娄家的佣人，他和我妈不和。”
这话说得急，但条理相当清楚，公安疑惑地看着夏少游，夏少游点点头：
“除了他指认我是凶手之外，其他的信息是正确的。”
夏少游低下头对许大茂说：
“许大茂，你还不知道吧，你妈和你舅舅顾少辉一起绑架我妻子，捅我腹部一刀，导致我重伤昏迷住院，说真的，我还真想亲手把你妈杀了。”
这些案宗，公安已经登记在册，只等缉拿许妈归案，进行审讯。
许大茂这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大事件，而自己全部蒙在鼓中，不但妈死了，剩下的舅舅也死了，他真的成了孤儿，不觉浑身都汗透了。
易中海也是首次听说许妈参与绑架，还捅夏少游一刀，吓得浑身冒汗，同住一个院中，居然看不出许妈心狠手辣，难怪生了一个奇葩儿子。
易中海搀扶着许大茂往回走，夏少游半路拦截一辆人力黄包车，让易中海和许大茂上了，自己晃荡在街上。
看见许妈尸体的刹那，他还有些同情孤儿许大茂，许大茂一番操作，让他的怜悯之心荡然无存。
江山易移，本性难改。
许大茂是条恶狗，改不了吃屎的德性。
回到四合院，一片漆黑，走到后院，许大茂的房间还亮着灯。
案件未破，许妈的尸体还不能入土为安，院中都知道许妈已经死了，若不死也是通缉犯。
一时之间，许大茂成了丧家犬，无人愿意理睬他。连贾张氏也给他冷脸子，生怕与他沾上关系。
连贾东旭上班也不等他了，他早早去等贾东旭，贾东旭也找理由推托，不与他同行。
世态炎凉，人情凉薄。
患难才见真情，可世间真情少之又有，更何况，许家平素也未积点德。
受了冷脸子的许大茂最恨的人反而不是夏少游，而是贾东旭。
贾东旭贪图女色，从小跟着许大茂去电影院混免费电影，从未拉下一部有好看女演员的新电影。
谁知，许富贵一死，没有免费电影看，贾东旭对许大茂已是七分敷衍三分讨厌，许妈一死，还落个绑架的名声，贾东旭更加懒得敷衍他。
许大茂哪忍得下这口气。
背地里诅咒贾东旭早死，到处散播贾东旭戴绿帽的事情，夏少游伪装成贾东旭的表妹，和秦淮茹生下私生子的事情传遍了轧钢厂钳工车间。
易中海有所耳闻，警告许大茂不要胡说八道，许大茂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分辩道：
“一大爷，我妈死了，尸体还停在公安局停尸间，我哪有心情管别人家的闲事，谁说的，我也不知道。”
易中海也拿许大茂没有办法。
小人物的娱乐项目有限，除了晚上玩玩闺房之乐，聊八卦就是唯一的消遣，尤其哪个女人偷人哪个男人戴绿帽，简直能兴奋好几天。
贾东旭戴绿帽子的新闻不消一天就传遍了轧钢厂，钳工车间的工人看贾东旭的眼神都带着浓厚的色彩。
还有登徒子朝贾东旭挤眉弄眼：
“东旭，秦淮茹软绵绵的身子好用不？瞧你这副病身子，小心喂不饱她。”
曾经，贾东旭也是咬舌头的好把式，一听这话中有话，揪住就不放，硬生生从登徒子嘴里套出新闻：儿子是同院邻居姓夏的。
别人不知姓夏的是谁，他一下就猜到夏少游，同时，也想到正是许大茂朝自己脸上抹锅黑。
贾东旭在厂门口拦住许大茂，狠打一架，奈何贾东旭身子亏了，还打不过十六岁的许大茂。
吃了亏的贾东旭鼻青脸肿回到家，还未去后院找夏少游算帐，先把秦淮茹按在床上狠狠揍了一顿。
秦淮茹的哭声传遍了前中后院，贾东旭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边打一边骂：
“我让你偷人，我让你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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