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梁国皇宫，小公主专用的会客室中。
李淳风中止了和祖龙之间交流，而是注视着小公主的双眼，他的目光深邃，似能看穿天地。
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你想要什么？女希氏。”
周围所有人都露出茫然表情来。
因为李淳风最后三个字，用的是人族最初诞生时所使用的一种语言，那语言是直接由生命大道的符文变形而成。
本身就拥有极为强大的力量。
先天人族中，只有三位人祖才能使用，后来人祖为了将语言推广到所有人族，在这古老的语言基础上进行改良。
之后人族又经历数代贤者，三皇五帝等等人王改良，这才有了如今人族的语言。
李淳风是从系统中学会这个古老语言，也正是因为系统兄教他类似于此等最初人族语言等看似无用，但实则极有深意的东西后，他才开始怀疑系统兄的身份。
此刻，当他以最初的语言说出“女希氏”三个字时，小公主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但那双 眸中，却有一道明亮的光点。
因为人族最初语言中的“女希氏”三字在后来慢慢地变迁中，成为如今人族的一个特定称谓。
其意为：女娲娘娘！
太素天。
娲皇宫。
正在侍弄药圃的凤凰侍女们突然感应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从大殿深处传出，几乎是眨眼间就将整个娲皇宫笼罩，形成九百九十九层禁制。
凤凰侍女们对视一眼，不管她们正在做什么，又在什么地方，全都立刻闭上双眼，封闭五感。
她们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娘娘的封禁。
娲皇宫大殿中。
女娲娘娘的双眼闪烁着与小公主眼中同样的微光，微弱，但明亮坚毅。
“本宫推演三千八百种可能，其中最不可能的一个因果，就是现在，你竟然能看出本宫的身份。”
西梁国，会客厅中。
在小公主开口的瞬间，李淳风就发现周围一暗，随后在他的面前，一个容貌极美，人身蛇尾的女子出现在他面前。
女娲娘娘。
李淳风露出一抹平淡的笑，道：“贫道向来擅长把不可能变成可能。那么女娲娘娘想要做什么？强行降下法旨，让贫道收下金宁吗？”
女娲娘娘深深地看了李淳风一眼，道：“本宫若真降下这道法旨，你会怎么做？”
李淳风毫不犹豫地道：“立刻斩杀金宁，连其元神真灵都不留下，然后和昊天玉帝摊牌，我助他创新毁掉整个洪荒。”
“但他要助我保下人间，保下大唐。若他不答应，我可以把同样的条件送到如来佛祖面前。”
女娲娘娘深深地看了李淳风一眼，淡然道：“你会把人间的命运交到昊天或者佛门手中？”
道首笑而不语。
他当然不会。
他真实的想法是真要事不可违，他会利用世界树瞬间扩大袖里乾坤，然后把大唐全都装进去。
虽然之后他要面对的将是最恐怖的天罚与圣人追杀。
但这一切他又岂会对女娲娘娘和盘托出。
女娲娘娘也不追问，而是换了个话题，道：“你知道当年本宫为何默许封神量劫，甚至派出轩辕坟三妖，毁了人王帝辛？”
李淳风看着眼前圣洁的女娲娘娘，本想吐槽几句，但话到嘴边的时候，却看到了女娲娘娘眼底的一丝异色。
那是一种深深的无奈。
于是，他到嘴边的话变了，淡淡道：“哪有母亲不心疼孩子的道理？母亲伤害孩子的理由，多半是孩子需要打一顿才能活下去。”
“娘娘是所有圣人中，唯一功德成圣的一位。不周山抟土造人，巫妖之祸炼石补天，功德圆满，乃是不世之功。”
“但天地间功德就这么多，如果娘娘一直占着功德，那么有些想功德的存在，就得不到功德。”
“可惜，娘娘身为功德圣人，有功德在身，那就注定寻常手段伤不到娘娘，所以要对付娘娘，先要毁掉娘娘的功德。”
“娘娘是妖教教主，却在巫妖量劫时，被圣人堵门，没能帮妖族守住最后一点气运，这份因果会让娘娘必须承受巫妖量劫的因果。”
“虽然这份因果被娘娘后来补天的功德冲淡不少，但仅存的那些因果，也足以让娘娘必须答应天道一个条件。”
“这个条件就是要让人族卷入封神量劫中。人族在封神时日渐强大，人间的香火对于仙神来说，是最有利于修行的资源，但人间气运就挡住了仙神伸向人族的手。”
“封神量劫真正要做的不是敕封神灵，而是要封人间的精神。要让人王成为天子，要让人族从此再无反抗仙神的精神。”
“娘娘欠了天道因果，所以必须答应，否则这份因果就会直接落到人间，到时候就是人间妖魔横行，百鬼夜行，神鸦社鼓。”
“所以，娘娘只能让人族跪下，换人族活下来。贫道说得可对？”
女娲娘娘在李淳风开始讲过往时就已经露出惊讶之色，等到道首话音落下时，她才震惊地道：“通天竟然告诉你这么多？”
人间道首露齿一笑，道：“我们关系好。”
这些当然不是通天圣人告诉，哪怕经由袁天罡转一道手，这当中因果之大，在袁师开口的瞬间，某些存在就会立刻知道了。
真正让他明白这一切的当然是系统兄。
但既然女娲娘娘有了这样美妙的误会，他又何乐不为。
女娲娘娘深深地看了李淳风一眼，道：“你知道这些，但你不信本宫。”
身为圣人，她岂能看不出道首对金宁的恶劣态度，其实都是在针对她。
李淳风双手一摊，道：“娘娘，你若是贫道，你会信你吗？”
女娲娘娘没有什么犹豫地摇摇头，道：“不会，因为娲皇能对人族出手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除非她不再欠某些因果。”
“所以，你不会信本宫。那么本宫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让你带上金宁？”
李淳风伸出三根手指，道：“第一，贫道不喜欢有一双眼睛盯着贫道。”
“本宫留在金宁凤凰魂中的眼睛，本就只有一次机会，现在已经用了，不会再有。”
“第二，金宁的生死由贫道决定。”
“可以，本宫将她将给你，就是让你决定她的一切。”
“第三，娘娘给几件宝物，让贫道防防身如何？”
“你想要什么？”
“山河社稷图，炼化壶，先天五灵珠，压火钳，天地人三炫环，无极伞，定天簪，九彩霓裳……”
女娲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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