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旁边坐着。”
低哑的声音疲惫颤抖，猩红的眼底布满了难受。
慕医生温吞地试图松开手，僵硬的指头却完全不受控制。
小姑娘完全没有害怕，仰着小脸儿凑近，温暖的气息冲淡了冰冷：
“老慕老慕，你缓过来了呐！”
洒了的水落在手背，小姑娘亮着眼睛凑近，水杯被举了起来：
“快漱漱口！”
眼睛眨巴眨巴，小姑娘努力举着水杯。
颤抖的手几乎握不住，商晚见状，立刻小心翼翼拽了拽被攥紧的手腕，低软的声音像清风一般徐徐抚平戾气：
“你弯下来一点，我给你拿着。”
麻木猩红的眸子缓慢动了动，矜贵狼狈的慕医生温吞地弯腰凑近，苍白的唇角碰到杯口。
温热的水缓慢进入。
“快咕噜咕噜两下然后吐了。”
小姑娘眨眨眼，一本正经地发号施令。
见慕医生只是含着水没动静，小姑娘皱巴着小脸，看了一眼被攥的发红的手腕，努力往洗漱台靠近，纤细的指头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慕医生发白的指骨：
“吐出来。”
视线慢腾腾地从小姑娘脸上挪开，慕医生垂眸，将凑近的小姑娘往旁边挪了挪，避免水溅到她身上，唇瓣微张。
舌尖的苦涩被温水冲淡了很多。
“叮咚！当前碎片认可度：20％！”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慕羡川抬手揉了揉眉角，惨白的指骨病态而艳丽。
沾染了水滴的指头慢腾腾地扯了扯领口，性感的喉结微微滚动，眼镜被慕医生随手摘下，墨眸满是冷淡戾气。
余光落到眨巴着眼睛的小姑娘身上，慕医生微微一顿。
“手还好么？”
低哑的声线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慕羡川抬手才发现，一直紧扣着小姑娘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眸光微顿，乌黑长睫在眼睑落下一片阴影。
心理的抵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慕羡川蓦地抬眸，不明所以的小姑娘下意识仰头，白净的小脸儿露出一抹乖巧灿烂的笑容。
“叮咚！当前碎片认可度：21％！”
指尖微蜷，慕医生指腹似乎被烫到，下意识仓促垂眸，颤抖的指头被藏到身后。
困扰多年的心理疾病，似乎，悄无声息好了很多。
“老慕？羡川哥哥？”
探头探脑的小姑娘头顶一撮小呆毛晃动，大大的眼睛落满了星辰大海：
“你好点了吗？”
精致的眉眼微垂，慕医生心口熨烫着一团火，温吞地点了点头。
视线触及到地上散落的东西，慕羡川薄唇微抿，试探性地抬手，遮住了小姑娘的眼睛。
熟悉到令人窒息的抵触恶心感似乎悄然间消散了。
慕医生顿了顿，将小姑娘拉到另一边，性感沙哑的声线浸了几分温雅严肃：
“小朋友看了会长针眼。”
是他一时不查，被那个女人堪堪碰到了指尖。
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太过强势，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并不好受。
以至于他根本分不出更多的精力来关注办公室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被一个小朋友撞见，总有几分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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