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尒浑身一震，忙不迭跪伏到贤彦仙尊脚旁，抖如筛糠，“奴，奴不知道，不知道。”
在矿场，点灵脉心的何怜怜，偶遇被罚至此的二尒，嘴里正咒骂着，“…什么三水仙子，不过花架子，会的尽是些讨好贤彦仙尊下三滥的本事…”
何怜怜只轻飘飘说了句，“帮你杀了三水仙子啊。”二尒便上了钩，当然了她可能也施展了不少魅力，对方看起来实在愣头青，有心没胆，还怕的厉害。
何怜怜胜券在握，“我记得在王旺尸体旁找到了珠花，经过询问，二尒肯定珠花是三水仙子托他们在宗门外指定的首饰店定做的。”
珠花当日就是她何怜怜亲手放到王旺身旁的，本想让二尒做假证，但没想到那些珠花还真是私人订制。
“你说的？”贤彦仙尊转动着手中折扇，幽幽问道。
“奴，奴记不得了，记不得了。”二尒脸上血色褪的一干二净，浑身不住的颤抖。
贤彦仙尊轻描淡写道：“那就记起来。”
跪伏在地猛磕头的二尒突兀炸开成一团血雾，贤彦仙尊皱皱眉，骨扇点上桌面，震荡开来的灵气，清除掉桌角衣边上溅到的鲜血。
“简宗主这是在杀人灭口！”有人下意识喊道，当反应过来自己说的是谁后，周围已成真空，他悚然的捂上嘴，弓缩起身，孤立无援。
贤彦仙尊没有计较，他淡然举目，正是看向台上何怜怜，细细观瞧。
好手段啊。
他身边的小童是不能有私欲的。
所以若何怜怜单纯美色诱惑，二尒上钩了，能当场炸她一脸血雾。
不是情欲诱惑却类同？于是在二尒回忆期间，粗鲁将其与情欲挂钩，导致触发，身死。
众人沉默，除了几位宗主无人敢看向贤彦仙尊，一个个头低的恨不得埋进地里。
红眼的何怜怜无所畏惧，“没有二尒，也有那家首饰店，贤彦仙尊不会在想灭口吧？现在想来，三水当日能逃过检查定是因为有人暗中相助。”
“何掌事人，慎言。”厉啸英忙出声提醒，摇着头。
何怜怜乖巧的微笑回应，改口道：“天狐族擅蛊惑，众人不过都是它们手中玩物，所以今日我誓死也要揭穿你的人皮！”
何怜怜再次看向水淼淼，手中不知何时又冒出了把剑。
水淼淼笑哼了一声，漫不经心道：“这就算证据了？你问问天录子这都算不得证据链，就算那朵珠花唯我有，怎就不能是我早先遗落的呢？”
何怜怜听闻，不可思议的一笑，“你是在说梦话吗？”
“不是哦。”水淼淼眨着眼睛，忽闪忽闪的全是真诚，“就算如此，那也只能证明我可能杀了王旺，怎就能证明我是异族了？”
“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是的哦，所以你有棺材吗？”水淼淼看向何怜怜，满眼的求知欲。
何怜怜面色一沉，视线落到水淼淼的右肩，眸光冷冽，“灼粉可伤天狐族，此伤天狐族不可愈。”
水淼淼不解，“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打算刺我一刀，再撒点粉，看能不能愈合？你玩呢？谁知道你那粉有没有问题？”
何怜怜笑的肆意，“天狐族亲妖族，妖王诞生那日，我察觉到异样，曾亲手用灼粉包裹着石头打伤了那位在助妖诞生的只有背影的天狐族肩头，可否让我一观，三水仙子右肩上是否有不可愈的老伤？”
“哈哈哈。”水淼淼突兀的笑起，向何怜怜伸出手，“来，拉我一把。”
何怜怜嫌弃躲开，诧异的审视着水淼淼。
“小气。”水淼淼自顾自的从地上爬起，看向贤彦仙尊。
贤彦仙尊面色铁青，周遭十尺已经站不住人，纷纷连滚带爬的远离。
水淼淼肩头如今确实有看起来的老伤。
所以古仙宗不仅二尒叛变了，还有旁人与何怜怜合谋，必定对古仙宗极其熟悉，才能借‘靖巧儿’的名头。
似乎水淼淼就是异族了，但她不是，很好验证的，比如验血亲，比如押至凡界，妖族就无法前往凡界，还有修炼方式，丹田，结丹，这些都是人独有的。
所以水淼淼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三番五次的挑衅放任何怜怜攀咬？
“你敢不敢让我看。”何怜怜逼问道。
“不够！”水淼淼回头吼了回去，五指一瞬钻入肩头，血流如注，声音冰冷，“老伤没有，倒有新伤。”水淼淼一步步逼向何怜怜，眸光冷漠，声如鬼魅，“何怜怜，这些都不够，你清楚，这些不够钉死我，远远不够。”
说话间，水淼淼还十分体贴将何怜怜肩头真快要滑落下的外衣拢回。
冷漠的眸光，不见一丝惧意，体贴的动作更是最大的蔑视。
当水淼淼冰凉的指尖划过颈项，何怜怜感受到了自己心的颤栗，推开水淼淼不顾一切的嘶吼道：“你既迫不及待的想死我成全你！”
水淼淼被推的几踉跄，不住的咳嗽，但眼中的笑意怎也藏不住，只能死死低着头。
“我在擎灵宗生死禁地最大的收获，是得知天狐族有原形，非天狐族死亡后自动变回，而需施展一法，施展此法后，天狐族将变回原形，且会有两个结局，保持原形半刻后消散天地或重换一张人皮披上。”
天狐族是有原形的吗？
水淼淼视线下意识的就想飘向‘靖巧儿’被自己咬舌阻止，于是错过了‘靖巧儿’眼中的诧异。
我，我们，有原形的吗？
偃月没有回答，天育族出生便是与人族类似的形象，但却有第二形态，可坏掉的人皮不是谁都能再生的，她屈居在蕴灵珠内，为的不就是张皮。
笑意戛然，水淼淼紧了紧自己头发的系带，慢条斯理的望向何怜怜，“这听着倒是有点危险了，怎么施展？我就站在这不动，来啊！”
水淼淼猛然提高音调，带着命令的语气。
何怜怜面色阴沉的可以滴下黑水，她一字一句道：“你如此胸有成竹是知我一人施展不了吗？我早已在此地刻下了此阵法，只需再请三位仙尊共同激活，阵法会扫描在场所有人，所以你也不用感到不公，只有你一个会原形毕露，丑态尽显，就算你蛊惑到了贤彦仙尊来做你的靠山，也无可狡辩。”
“本尊来！”豪吞仙尊第一时间应道，同时目光看向厉渊仙尊。
厉渊仙尊则看向贤彦仙尊，挑了挑眉，没得到回应，哼了一声，走向豪吞仙尊。
“够了。”水淼淼突然打断，十分欢快的道:“我承认了，我就是天狐族，我还是挺喜欢我这张皮的，你打算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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