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着江澈的乔鸢听得一清二楚，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
江澈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问梁冬：“你在现场吗？在哪里？分享定位给我”。
梁冬：“我刚到现场，还有……沈立波也死了”。
江澈顿了一下：“我马上到”。
乔鸢也想跟着一起去，被江澈按住，“你明天还要上班，我去看看，确定了情况再跟你说，你暂时不要跟别人说这事，尤其是我爸妈那边”。
乔鸢点头，“开车注意安全”。
江澈：“你自己在家里也要注意安全，等我出去，就反锁好门”。
乔鸢：“嗯，我知道”。
江澈下床拿了一件黑色的t恤和一条黑色的裤子换上，拿上皮衣、手机钱包和车钥匙，便匆匆出门坐电梯，到地面停车场去开车出门。
小区的保安看到他半夜出去，跟他打了个招呼：“江队长，又有案子啊？”
江澈沉重地点了点头，一边开出小区一边给季远打电话。
季远也刚从杨蕾家出去，“江澈，梁冬给我打电话了，说江妍和沈立波死了，我现在正从家里过去，已经通知技术科值班的同事赶过去了”。
江澈：“好，我也在路上，现场见吧”。
季远：“好，一会见……那个，你别急啊，开车注意安全，事情都发生了”。
江澈：“我没事，放心吧，你自己也小心点”。
南娇的电话打进来，江澈赶紧挂了季远的电话，接通南娇的电话，“我在路上”。
南娇默了一下：“好，哥，注意安全，我就是想跟你说一下，我到现场了，还有梁冬、刘虎、周旭和徐丹都到了，这里人有点多，你把车停在小区外面路边走进来吧”。
江澈：“人多是什么意思？现场在哪里？”
南娇：“梁冬没跟你说吗？现场就在小区院子里，他们是从沈立波的公寓跳的楼”。
江澈的手握紧了方向盘，“知道了，我还有十分钟到”。
跳楼？
沈立波和江妍一起跳楼？
江澈的脑子满是疑问，以他对江妍的了解，江妍是不可能跳楼的，也没有理由。
而沈立波就不好说了，生意失败跳楼的不在少数。
但是，他为什么要拉上江妍一起呢？
江澈倏然想起了江妍今天刚做了人流手术的事情，难道是因为这个事？
到案发小区门口时，他刚好遇到季远，便摇下车窗招呼他把车停在路边的车位。
两人停好车，一起走进去。
季远低声问：“你还好吧？”
江澈：“没事”。
走到小区门口，保安拦住他们。
江澈和季远掏出证件给保安看，对方赶紧鞠躬，从保安室里喊了同事出来带他们进去。
领路的保安边走边说：“辛苦二位了，我们小区里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把大家都吓坏了”。
“我们物业的员工都被经理叫回来配合警察的工作，现在现场已经拉了警戒线，围观的人有点多，不过都是这里面的业主，外面的人我们都不让进来”。
季远回保安：“辛苦你们了”。
保安指着前方被密密麻麻的人围起来的地方，“就在那里”。
三人走过去，保安边走边叫：“大家让一让，给警察同志让条路”。
人群很快就让开了一条路，江澈走在前面，跨过警戒线，朝两名死者的方向走去。
刑警队的组员看到他，都纷纷打招呼：“老大”。
两具尸体已经被白布盖起来了，可以看到死者的头部位置的地面都有鲜血。
梁冬给刘虎和周旭递了个眼神，两人随即蹲下，一人掀开一张布，露出江妍和沈立波的脸，确定是他俩无疑。
江澈感觉呼吸停滞，办了那么多的案子，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虽然江妍跟江家人的关系闹得很僵，但毕竟是一起生活了三十年的家人，在情感上，他有点难以接受这个事情。
换上了白大褂的季远走到江澈身边，把手放在江澈的肩头以示安慰：“兄弟，节哀，我们同事都来了，我让他们处理下面的事情，咱俩上楼看看吧”。
梁冬朝旁边招了一下手，跑过来一位老太太。
“老大，这是张阿姨，她家就住在沈立波的隔壁”梁冬把人介绍给江澈：“案发的过程她都看到了，张阿姨，这是我们队长江队，您能跟他们一起上去，把看到的再说一遍吗？”
张阿姨点头，“好的，江队长，请跟我来，电梯在这边”。
“谢谢您”江澈和季远抬脚跟上。
梁冬推了一下南娇，示意她也一起上去。
南娇会意，赶紧追上。
梁冬交代过张阿姨不要对外说今晚的事，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所以她很谨慎，等进了电梯，门关上后才开口：
“警察同志，我这心啊，到现在还慌呢，真的是太可怕了”。
“张阿姨，从您听到动静开始讲吧”南娇引导道。
张阿姨点头，“我的卧室跟隔壁是挨着的，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都开着阳台的门，我平时失眠比较严重，今晚也是失眠，一直没能入睡”。
“我最开始听到的是沈总的骂声，前面的那些话没听清楚，他骂了几分钟后，我才爬起来走到阳台上往他们那边看，当时我屋关着灯，他们那边是亮着的”。
“到了阳台后，我听清楚了，沈总骂他女朋友是杀人犯，说她冷血无情，连自己的孩子都杀死，一开始我没明白，后来才听明白了，原来是他女朋友偷偷去打掉了孩子”。
四人走进沈立波的公寓，张阿姨指着其中一房门，“那边就是主卧”。
其他三人跟着她一起走过去。
张阿姨领着大家走到沈立波和江妍坠楼的阳台，继续说：“我当时想报警的，但是你们也知道的，沈总是大老板，有钱人都很注重隐私的，所以就没敢报警”。
“他们是从这里跳下去的吗？”季远问。
张阿姨：“就是这个阳台，沈总来来去去就那几句话，骂他女朋友是杀人犯，他女朋友骂他无能，没用，说要怪就怪你自己，还说我们之间完了，我要分手之类的话”。
“然后我就看到沈总把他女朋友拖到阳台来，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赶紧打开手机录视频，谁知沈总直接就把他女朋友推下去了，紧接着他自己也跳下去了”。
张阿姨边说边把手机里的视频打开递给江澈他们看，“我当时要是出声制止他们就好了，我真的没有想到沈总会那样做，我都没反应过来”。
“张阿姨，是您报的警吗？”南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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