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弄了这么一回事……
江晚意看着视频里面的林清婉：“没用的东西。”
不过这样，也足够了。
思及此，江晚意拿出手机就给那个卖消息给她的人发了消息，问之后deity的行程。
对方暂时没有回音，这头，老宅就到了。
老夫人这会儿刚起来，医生开始给老夫人做晨间检查。
江晚意饿不得，刚吃下点东西，就听见身后男声传来：“奶奶还没到，你就开始吃了？”
都不用回头，江晚意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她连理都没有理，继续塞了一口晾的差不多的小汤包在嘴里。
薄庭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无动于衷的样子，又想起今天早上。
林清婉已经被他送走了。
刚才他很想要见一见江晚意，现在江晚意就在眼前，薄庭却没有第一时间过去，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直到江晚意吃完了，转身连看都不看他就要走。
薄庭快步上前，拦住了江晚意的去路：“我们谈谈吧，江晚意。”
江晚意依旧没有正眼看他，只是朝着园林花园的地方去。
“昨晚你上哪去了？”薄庭开口问她。
昨晚，在他床上，跟他同床共枕的人，应该是江晚意才对。
那时候药效还没有完全上来，他记得很清楚！
江晚意开始正眼看他：“逃了之后就一直住在酒店。”
“逃？”薄庭嗤笑，拧眉问江晚意：“跟我同房不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吗，你要逃？江晚意，你究竟在耍什么把戏！”
江晚意无比平静的看着薄庭。
这一张俊美的脸，生的真是优越。有权有势，有本事，年纪轻轻，就成了全国首富，把薄氏推向新高。
那时候——
“我是爱你，很爱很爱，倾尽一切的爱你。”江晚意忽然开口说这种话。
虽然没有回应薄庭的问题，但是这样的话，足够让他眉眼舒展，心中也舒服起来。
“所以呢，既然你口口声声这么爱我，昨晚又为什么要逃避？”薄庭已经派人去查昨晚的事情了：“江晚意，你究竟在图什么，大可以说清楚。”
江晚意面无表情的看着薄庭，只觉得可悲，到现在这一步，他还是不明白。
在薄庭的注视下，江晚意落下一句不轻不重：“爱意，是会被消磨的。”
爱意，是会被消磨的。
薄庭的眸色，陡然转深。
江晚意依旧平静，没有什么委屈，也没有从前的眼泪，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薄庭，继续开口：“寻常夫妻的婚姻，在柴米油盐的繁琐之中，都需要用爱来维持化解。可我呢，每次有期待，期待能够焐热你的心，等来的，都是你冷冰冰的一巴掌。”
“感情不一定会因为没有回应而消失，但肯定会因为反反复复的失望而衰竭。我内心的期待慢慢落空，慢慢的，我的爱意，也被你磨没了。”
“到我跟你提离婚，你不相信，甚至还跟裴近衍打赌，我会回到你身边的时候，你不知那时候我回看自己这四年，有多可笑。是你让我觉得，爱一人就是在犯贱。”
“江晚意……”薄庭伸手去拉她，她说不清现在自己是什么感觉，只想要让江晚意别再说了。
江晚意抬手，轻轻推开薄庭，尤为冷静的开口：“我曾经爱过你，等于，我曾经犯过贱。”
“别再说了。”薄庭压低声音。
江晚意置若罔闻：“现在，我的爱意终于被你消耗没了。你也知道，我为什么不在意，为什么不想要怀你的孩子，为什么要跟你一遍又一遍的提离婚了吧？”
“我让你别再说了！”薄庭听不得这些。
他不想承认，自己被这些话，搅弄的心烦意乱起来。
更不想要承认，江晚意说对他的爱被他磨没，不想要跟他生儿育女，是因为不爱他的时候，就好像是谁把他的东西抢走了一样！
让他不舒服，让他控制不住生气怒火。
从前的一桩桩一件件，他更不愿意去想，他是怎么把江晚意的爱意磨没的，江晚意是什么时候看着自己，眼神这么冰冷的。
“我命令你……别再说了！”薄庭握住江晚意的胳膊，狠狠地将她拉到了自己面前。
他想要亲吻她，想要拥抱她，想要逼着她把那些话收回去！
可是她的话犹然在耳，今早林清婉的样子，也犹在眼前。
甚至于让薄庭觉得，如今自己多碰江晚意一下，都是罪孽！
江晚意不说了，只是用平静如水的目光看着他。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她眼里，就算是没有爱，那没有恨，没有怨，没有任何感情，什么都没有。
就像是看着路边的花草，一个陌生到根本不认识的人。
他现在，连让她拥有情绪的资格，都没了吗？
这一瞬间，薄庭真的信了。
江晚意是铁了心的离婚，铁了心的不做这个薄太太，铁了心的想要离开他，她不是在闹，也不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为了得到他的关注。
“我们什么时候去离婚？”江晚意面色冷静的看着薄庭。
薄庭面色铁青：“林清婉已经从别墅搬出去了。”
“我问你，我们什么时候去离婚。”江晚意再次开口。
薄庭的耐心，这一刻崩断：“薄太太，你的感情还真廉价，说收回，就这么消失的干干净净。”
江晚意怎么都没想到，走到这一步，他居然嘲笑她以前的爱廉价！
忍无可忍，她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你也知道爱上你的我变得很廉价啊！”
这一巴掌用力之大，薄庭的嘴角都涌出血丝，一张俊美的脸，彻底被打偏了过去。
这不是江晚意第一次动手，薄庭蹭去嘴角的血迹，非但没有怒意，反而嗤笑了一声，伸手扣住江晚意的脖子：“昨晚我打了你一巴掌，今天你还回来了，很好，薄太太，够野性。”
“想要跟我离婚是吗？”
“你忘记这四年我给了你多少，你忘记了当初是你非要嫁给我。现在，你口口声声不爱我，处心积虑要离开我。你真当你是主宰，所有人都要受你摆布，你说结婚就结婚，你提离婚，我就得满足你，是吗？”
薄庭握着江晚意脖子的手，骤然用力。
看见江晚意呼吸不顺，他本能的卸力几分。
江晚意能开得了口了：“你不爱我，我现在也不爱你了，我们怎么就不能好聚好散！”
薄庭松开手，转而捏住江晚意的下颌，冷笑出声：“薄太太，你去看看那一段豪门婚姻是因为爱开始的。豪门夫妻，只需要利益接合，不需要爱。你也别忘记了，当初我们的婚姻是怎么开始的，依旧始于利益。”
“所以，你我都别强求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不需要你的爱，你也别强要我来爱你。”
“我不爱，更不会去爱。”
“你跟江家，一个需要钱，一个合作项目。而我，需要一个讨家人欢心的太太。你，很合适。爱不爱的，是小孩子，还有那些底层人才计较的东西。”
“都是成年人了，现实点吧，我的薄太太！”
只要他不点头，这个薄太太，她还得继续做下去！
撤回手，薄庭目光沉沉的看着江晚意。
一个口口声声不爱他的妻子，成天算计要离婚的太太，居然弄得他心烦意乱起来。
不应该。
至少，不能够。
“薄太太，收拾好你自己，老夫人过来了。”
薄庭的神色瞬间转变，除了脸上的那一巴掌，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江晚意深吸一口气，看着薄庭的背影，冷笑。
所以，这样专断独行的男人，即便是抓到他真的跟林清婉出轨了，又能怎么样？
刚落座，老夫人看见薄庭脸上的红印，想到佣人说，昨晚那边声音闹得大，大抵她就猜到了什么。
一直偏疼江晚意，老夫人可不会苛责她，只吩咐了人送了血燕，还有补身子的东西，吩咐江晚意：“多吃点，养好身子，好给我添一个曾孙。不过也不着急，把身子养好，比什么都重要。”
江晚意不过笑笑：“老夫人，你也多吃点。”
“对了，你看看这个。”老夫人就把一份股权书递给了江晚意：“这是股权书，是薄氏集团百分之二的股份。奶奶名下腾出来给你的，你可别小看这百分之二的股份。有了它，你以后就算是不工作，每个月，乃至于年底，都会有源源不断的分红进账，上亿的钱，不少。苏晴都没有呢。”
说是薄夫人。
老夫人大抵是不喜欢薄夫人，从性子到人，她都不喜欢。
“老夫人……”江晚意看着这个股份，上面没有什么动手脚，没有什么陷阱。
老夫人是真心实意对她好，给的都是真金白银。
按理来说，她不应该要。
因为她打定主意要跟薄庭离婚的。
但是一想到这四年里所遭受的一切，她的时间，她的生命，她的人生，她的孩子……
她一切的一切损失，都是不可逆的。
不是这百分之二的股份，不是这每年的几个亿，就能抵消平息逆转的。
江晚意没有犹豫，这股份，她要了！
“哎……这就对了嘛！”老夫人分外开心：“这是奶奶给你的底气，有了这个，你再也不用看人白眼。如果奶奶以后不在了，有这个股份，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以后，薄庭你就好好为你媳妇儿打工喽！”
饶是江晚意冷心，此时也颇为动容。
她伸手去拉老夫人的手，老夫人看着她们两个，心中说不出的满意。
用了饭，还单独找了江晚意：“意儿，奶奶知道，薄庭伤了你的心。但是人心，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嫁给谁，过到最后，其实都是一样的。你看看其他的女人，结婚日子久了，得不到人，钱也没有得到，两头空。
薄庭哪里都不好，但有一点好，舍得给，够大方。女人活一世，选，就要选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别太执着情爱，人心易变，得不到，就抓住钱跟利。”
这是自家人，才会这么掏心窝子的说话。
江晚意垂下眉眼，声音有些紧绷：“老夫人，这世上的女人这么多，为什么您就非得这么看重我一个？”
老夫人定定看了江晚意很久，最后才出声：“你已经很久没有叫我奶奶了。”
江晚意垂眸，不说话。
“唉……”老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昨晚其实是你打的苏晴，砸上的她，对吗？”
猛地一瞬，江晚意抬起头，睫羽细细密密的发颤：“老夫人……”
“我才去看见那场面，我就猜到了。但是我也配合着你，给你凑了一把火，让你把戏演完。她们应该吃点苦的，毕竟，是她们先找你的麻烦。这个家，苏晴不行，她教出来的女儿更不行。你在她们面前立威，应该的。”老夫人面色从容的看着江晚意，说这些话，就像是在交代后事。
她拉着江晚意的手，不断的握紧：“晚意，你答应我，不要跟薄庭离婚，就当做是为了奶奶行吗？你哪怕，看重她的钱都好！”
江晚意抬头，居然看见了老夫人的眼里，蓄上了眼泪。
像是愧疚，也是想祈求。
如果从前，江晚意就点头了。
可是经历了这么多，医生又说她活不了太久了……人生最后的日子，她想要为了自己，为了肚子里面的孩子，活一回。
“老夫人……”江晚意缓缓的抽出手，一点点起身：“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股份，您随时可以收回，我先走了。”
老夫人看着江晚意的背影，知道她真的被伤透了。
昨晚上薄庭的那一巴掌，她都看在眼里，那时候她就觉得，没可能了。
钱能买了任何东西，唯独买不了破镜重圆的机会。
“老夫人你别难过，太太兴许只是一时的。夫妻嘛，哪有不吵架的。等有了孩子，太太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就不会这样了。”管家安慰。
老夫人摇头：“命，都是命，你把薄庭叫进来。”
“你愿不愿意好好对待晚意，好好去爱晚意？”老夫人站在面前的薄庭，冷声质问。
这一次，就连薄庭都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祖母对江晚意的喜欢，会这么浓重。
“奶奶喜欢江晚意，那就留着江晚意，我不会跟她离婚，会好吃好喝的待她，不会亏她一分钱，江家依旧能够从我这里拿到合作。至于爱不爱的，豪门夫妻，不需要爱，我也不会爱谁，更不需要谁的爱。”
薄庭的声音沉稳，掷地有声。
老夫人气笑了：“好……好……你这样，等晚意不爱你了，你可别后悔！”
薄庭想说。
江晚意已经不爱她了。
只是那又怎么样？
“婚姻，不过各取所需，我跟江晚意，也是如此。至于后悔，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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