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后，两人久违的再次来到圣骏堡，天气依旧是阳光明媚。
似乎除却跟随伊戈尔推翻骏鹰帝国的时刻，他们每次来的时候都是在乌萨斯最好的季节，少有碰见圣骏堡下雪的时候。
“公爵大人，李昇大人。”
两人刚出车站，一旁收到消息早早被伊凡派来等待的三号便迎了上来。
“一连失联了两个月，能说说怎么回事吗？”
拒绝了三号派来迎接的车驾，走在街道旁薇尔莉特打量着周围的商铺，随意的询问着。
跟在身后的三号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抬起头向她解释。
“加冕前夜伊凡殿下带着集团军直接包围了我们的驻地，盾卫和战争术士把我们团团围住，为了手下侍从的安危，我不得不这样做。”
“我又没说什么？就是简单的问问，你这么慌张做什么？”没有分出丝毫的视线给他，薇尔莉特注意力被路旁的花店吸引。
“夫人，请问有什么我能为您服务的吗？”花店老板看见有人光顾后连忙站了出来，不过似乎是察觉到来人的身份，以及诡异的气氛，身形不自觉的弯曲了些许。
“这盆白色的是什么花？我不记得乌萨斯土地上生长的有它。”薇尔莉特双手捧起一盆有着白色尖状花朵和修长茎叶的植物询问道。
“客人您眼光可真好，这是产自卡西米尔的松心百合，可惜在卡西米尔它很好生养，但到了乌萨斯却能在七八月份的时候种植，要不然就必须精心呵护。”花店老板在一旁解释道。
“还真是娇贵，不过要不了多久它们就能够生长在乌萨斯的土地上了。”
她伸手掐断眼前的松心百合，洁白的冰霜顺着枝干将它整个缓缓包裹起来。
“把这些松心百合都包起来吧。”她手指轻轻用力，刚刚还在她手中亭亭玉立的百合便散做一地冰霜。
扭头向一旁站立的三号投去一丝视线，直到把三号看的冷汗直流时，她才继续开口：“一会把这些松心百合送到我的住处。”
“明白。”
离开花店，感觉差不多脱离了三号的感知范围，李昇才望向一旁的薇尔莉特。
“你怀疑三号？”
“三号是个很喜欢权力且很有带兵天赋的人，这也是当初我选择把侍从交给他处理的原因。”薇尔莉特走在路旁讨论道。
“或许是时间过得太久了，百年的时间便足以完全改变一个人的思考方式，而他在侍从长的位置上停留了三百年。”
撇了撇嘴角，李昇摊着手说道：“所以你一边认为他背叛了，另一边却又告诉自己他没有背叛。”
“……”没有回答，然而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还记得那些陆陆续续或是死掉或是被清理掉的老侍从吗？我记得里面死去的有一个是他的哥哥，你当初选择他难道就没有……”
“不用你提醒！”
略带沉默的回答让李昇忍不住轻挑眉头，似是想到了什么，薇尔莉特不再看向李昇，而是向着皇宫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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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
递上邀请函后，两人走进大厅，曾经几百年不见得碰的上一次的人也出现在了视野。
“科西切？这家伙怎么来了？”注意到站在伊凡身旁和他正在进行愉快聊天的男人，李昇一时间有些惊讶。
就在他还在疑惑时，伊凡却注意到了自己老师的到来。
“失陪，相信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时间聊天。”向这名帝国有名的大公爵举杯表达歉意后，伊凡来到了李昇这边。
随着主要人物的到来，这场宴会也被随之准备开始。
“薇尔莉特公爵！一别多年，你还是如当初分离时的那般美丽动人。”伊凡向他们走来，同时顺道放下自己的酒杯，从宴会侍从手中拿起两杯装满酒液，镶嵌有精美宝石的高脚杯。
“当然，李昇老师也依旧是如当初那般潇洒帅气。”将酒杯递给两人，伊凡同时不忘夸赞一下身旁的另一人，以确保其内心的感受。
“我仍记得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分别时分，如今已经不知不觉过了十五年之久。”伊凡低声似是自嘲，又像是怀念般的说道。
一语道尽，旁边的宴会侍从也极为有眼力的用托盘带来一杯酒液，来到伊凡身边。
“话虽如此，可那时您还只是皇子，而如今您已经加冕成为乌萨斯的皇帝。
仅仅只是运筹帷幄间便能够撬走我三百人，如果没有流逝时间的洗礼，您又怎么会有这些改变？”
微微低头，薇尔莉特似是在看杯中的酒液，但口中的话却已然在不经意间道出。
见状伊凡眼睛看向一旁的李昇，依旧是挺直的腰板，随意摇晃着酒杯，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周围的贵族，如同一名在台下的看客。
见自己挖墙脚的行为被挑明，老师也不接话，伊凡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说好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呢？
“陛下，既然人已经到齐，那便宣布宴会开始吧？贵族们想来也已经等不及了。”
似乎意识到年轻的陛下陷入了难题中，科西切面带微笑的来到伊凡身旁，为这位刚刚步入壮年的皇帝指引着下去的台阶。
“呵呵～说的对，是时候开始举办宴会了。”
从科西切身旁离开，伊凡终于还是站到了那个属于他的舞台，而此时的他刚刚29岁。（泰拉历913年。）
对于乌萨斯人来说，这是一个位于壮年起始点的年纪，他接下来将会有60年的时间任其自由取舍。
“你很喜欢多管闲事？”李昇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轻摇酒杯来到自己身旁的科西切。
“他毕竟是一国的统治者，即便我们再怎么不满，最基本该有的尊重还是要给的，而且相比较我们这些长生种，他不过只是生命中的过客。”科西切皮笑肉不笑的解释道。
“而且因为下属的过错而怨恨一个孩子，终究不太好不是吗？”看来他似乎了解一些内情。
话落对着两人举了举酒杯，轻饮一口后她转身离开了这里。
“这个老东西真让人不舒服。”看着远去面露微笑的女性科西切公爵，李昇开口对着一旁的薇尔莉特说道。
“乌萨斯东部一直流传着的恶神不死黑蛇的传说，就是以这种意识传承的方式吗？”
似是想到百年前见到的有关科西切公爵的身影，两者重合男女之间性别的变化让她一时有些愕然。
“乌萨斯意志的具象化，但又不单单是乌萨斯意志的具象化，这老东西杂的很。
如果有一天乌萨斯成为整个泰拉民众的统称的话，那他就会是泰拉意志的体现，类似于一种有约束性的模因感染的具象化。”
看着远去的科西切，李昇放下手中摇晃的酒杯为薇尔莉特耐心解释着。
“不过有一件事情我还是挺认同的。”末了他突然开口说道：“你确实不应该把三号的错误都归咎到伊凡的身上。”
“或许你是对的。”
站在女人身旁，他看着此刻有些沮丧的女人：“所以你准备怎么安排他？”
举杯饮尽乌萨斯粗糙的酒液，放下酒杯的她望着站在讲台上演讲的伊凡，眼神中闪过挣扎，最终还是选择松口。
“卡西米尔的战场上，我会送他离开，是继续留在乌萨斯为伊凡服务，又或者是去干其它事情，就看他个人的安排了。”
“至于那三百侍从？就听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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