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喧嚣褪去，静谧的夜晚笼罩大地。
秋风中凉意渐深，各家吃完饭后都缩在房间里，四合院中一片寂静。
正当大家消消食，准备闷头睡觉时，一阵脸盆敲击发出的喧闹声将众人惊醒。
“大清哥，这是咋了？”
坐在床边的秦淮茹扭头望向窗外。
东跨院的隔音效果不错，但还是能隐隐听到外边的动静。
“我上次怎么说来着，院里是一天都不得安生。
幸亏咱们离得远，不然更加难受。
你先睡吧，我出去看看。”
何大清披上外套走出房间。
屋外的气温很冷，何大清被激得身体一抖，裹紧外套才缓缓前往中院。
中院内摆着一张小桌和一张凳子，聋老太端坐主位，旁边易忠海夫妇拿着铁盆正维持秩序。
周围不少住户围成一圈，望着作妖的三人，面色有些阴沉。
大晚上天气寒冷，本来在待得好好的，莫名其妙被喊出来吹风，心情能好才怪。
“易忠海，你们搞什么名堂！
碍着我们休息，要是明天工作没精神，你担待得起吗？”
刘海中冷哼一声，上前发难。
喜欢耍官威的人，最讨厌被别人安排。
易忠海在院里连个正经职位都没有，凭什么召集大家出来开会。
刘海中第一个表示不服。
“老刘，今天商量的事很重要，你多担待。
等人齐了再说。”
易忠海神色淡定，丝毫没有因为刘海中的话而受影响。
大家怨气大些不是坏事，等等正好借众人对聋老太的不满，抛开这个负担。
一切都很顺利，只是邻居们的不满似乎超过了易忠海的想象。
如果说刘海中是一道温和的开胃菜，何大清的到来才是厚重的正餐。
“大晚上不睡觉，大家伙跑这来做什么？
没有上头指示，这样聚在一起可是非法集会。
闹出什么误会，被当成破坏分子，要抓进去的。”
何大清走出人群朗声说道。
全院大会就没谈过什么正经事，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是别让会开起来为好。
“是这样吗？
那咱们赶紧回去吧。”
何大清此言一出，在场的住户都闹腾起来，准备撤退。
易忠海本就没有召开的全院大会的公理，全靠邻居们给几分面子才能拉到人。
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大家可不会顾及易忠海的颜面。
“铛，铛，铛！”
易忠海赶忙用力敲打脸盆，将场面暂时稳住。
望着捣乱的何大清，易忠海面沉如水，一腔怒意无处发泄，只能憋在心底。
“大家别走，就一件事，很快就完。
不会造成误会的。”
易忠海端不下去，只能草草将接济聋老太的事和盘托出。
“咱们四合院一向有尊老爱幼的传统，大家互帮互助，相互关爱，生活才过得美好富足。
后院的聋老太今年六十七岁了，是政府指定的五保户。
老太太年轻时给将士们编过鞋，为国家做过贡献。
现在老了，身边没个子女照料。
咱们各家都应该出份力，轮流照顾老太太。”
易忠海一席慷慨激昂的话讲完，聋老太得意地露出微笑。
周围的则是邻居们齐齐一怔，脸上露出看傻子的表情。
现在易忠海还不是院里的管事大爷，手中没有道德大义和权柄威望。
更没有傻柱充当打手和急先锋，可以用武力压制不服。
如今他在院里说的话，威力不比屁大多少。
大家伙开心就听着图一乐，不开心鸟都不鸟他一眼。
光凭几句话就想让大家拿出好处送给聋老太，这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易忠海你胡说什么呢！
聋老太是五保户，自有国家照料，哪里需要我们操心。
这非亲非故的，咱们不方便插手别人的家事。
大家说，对不对！”
何大清当即出言驳斥。
让聋老太去吃百家饭，易忠海真想得出来。
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脸这么大呢。
“就是，非亲非故的我们凭什么要照顾她！”
“易忠海，这祖宗你自己留着，爷们不伺候！”
“散了散了，赶紧散吧！”
大院内的住户开始激烈响应。
不损害到自身利益，四合院里的人还能袖手旁观视而不见，一旦关系到自身利益，哪怕只是一丁点利益受损，他们都不答应。
聋老太脸色骤变，阴沉地像暴雨前的天空，她死死盯着何大清，手中拐杖狠狠杵在地上。
“咚！”
“何大清，你这个坏种，你这个娶小媳妇的老不修。
看我怎么教训你！”
聋老太霍然起身，抄着拐杖就要上前抽打何大清。
何大清巍然不动，站在原地，一只手就将袭来的拐杖牢牢抓住。
聋老太双手发力，想将拐杖拔夺回来。
可惜何大清身强力壮，她根本敌不过，拐杖依旧纹丝不动。
正当聋老太要开口继续漫骂时，何大清敛眉狠狠一瞪，无形气势展开，惊得她不敢言语。
“老太太，你是个什么玩意儿，自个儿最清楚。
真要我把你的底细掰扯出来，让大家伙好好见识见识吗！”
何大清在这院子里混了十几年，是最老的一批住户。
各家什么来路他十分清楚。
聋老太裹着小脚，手上没有茧，皮肤甚至比贾张氏还要白些，一看就不是个干粗活的。
再加上爱占小便宜，斗大字不识一个，也不是像是知书达理的人家。
这种货色是什么出处，无需多言，私密服务行业尔。
“你……你……”
聋老太瞪大眼睛，吓得身体往后一跌，瘫坐在地上，有些恍然失神。
邻居们见此情状，纷纷开始低头议论。
用一种审视的眼光望着聋老太。
“哐当。”
何大清把拐杖随意丢在地上，眼光扫视一周，锁定缩到人群里偷笑的易忠海。
易忠海这狗东西，想玩借刀杀人，要把在场所有人当枪使。
何大清岂会让他如愿。
“尊老敬老是好事啊。
难得易忠海肯为照顾聋老太费这么大的心力。
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一事不烦二主，我看不如大家成全成全易忠海。
把照顾聋老太的机会让给他怎么样？”
谁提出的问题谁解决，今晚的乱子是易忠海整出来的，他想独善其身，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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