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着粗气,回头望向那栋阴森的建筑,张煜的心依旧狂跳不止。
旧体育馆地下室果然是“狂信徒”的据点之一,而安静的再次出手,虽然救了他,却也让他更加疑惑——她到底站在哪一边?
她的“程序错误”又意味着什么?
温馨指引他来这里,是为了让他亲眼看到这一切?看到朱莓的疯狂,看到安静的异常,看到那危险的“圣所”?
而银铃耳钉在关键时刻的异动,也证实了它作为“钥匙”的特殊性。它似乎在保护他?
无数的疑问和刚刚经历的惊险,让张煜感到一阵疲惫。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月圆之夜(或许已经提前)正在逼近,陈琛的状态越来越差,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
他必须尽快找到办法,在最终的毁灭到来之前,找到那一线生机。
而接下来,他需要面对的,可能是更加严峻的挑战。
……
一九九七年三月十七日,星期一。
暴雨洗礼后的岭城大学,天空呈现出一种脆弱的、水洗过的湛蓝,阳光毫无阻碍地洒落,带着初春特有的、暖融融的温度。
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清新和草木的芬芳,仿佛昨日的阴霾与压抑只是一场噩梦。
然而,对于张煜而言,这份宁静与美好却如同覆盖在深渊之上的薄冰,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
旧体育馆地下室的经历依旧历历在目——朱莓那疯狂的攻击、诡异能量漩涡的吞噬感、安静关键时刻的干预,以及银铃耳钉自主激发的保护力量。这一切都提醒他,危机并未远离,只是换了一种更隐蔽的方式潜伏。
清晨的404宿舍,在阳光中苏醒,恢复了往日的喧嚣与活力。
“我操!爽!这天气打球才带劲!”王亮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只穿着一条紧绷的黑色弹力背心和运动短裤,古铜色的上身肌肉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结实的胸肌和六块腹肌轮廓分明,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他用力伸展着身体,骨骼发出噼啪的轻响,像一头苏醒的雄狮。
“二哥,你丫小点声!老子还想再睡会儿!”老七何木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发出不满的嘟囔,精瘦的身躯蜷缩着。
“睡个屁!太阳都晒屁股了!”王亮一把掀开何木的被子,露出他只穿着一条破洞三角裤的、瘦削但结实的身体,“起来嗨!一日之计在于晨!”
老大温阳已经穿戴整齐,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外套一如既往地笔挺,包裹着他壮硕如山的身躯。
他正将一大袋还冒着热气的肉包子和豆浆放在桌子中央,敦厚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都赶紧洗漱吃饭,俺买了你们最爱吃的酱肉包。”
老四王岩早已坐在书桌前,晨光透过窗户,在他熨烫平整的白色衬衫和金丝眼镜上镀上一层淡金。
他修长的手指正翻动着一本英文原版的《博弈论》,眼神专注,仿佛外界的嘈杂与他无关,只有偶尔推眼镜的动作,才显露出一丝活人的气息。
老三冯辉对着那面裂了缝的镜子,小心翼翼地用摩丝固定着他那精心梳理的发型,嘴里哼着任贤齐的《心太软》。
老八雁洋揉着惺忪睡眼坐起来,嘴里还念叨着昨晚武侠梦里的招式。
老九吴东憨厚地笑着,已经开始笨手笨脚地整理床铺。
而老五任斌的床铺……“哒哒……哒哒……”的按键声依旧持续,但今天听起来似乎少了几分尖锐,多了一丝……疲惫?被子隆起的弧度似乎也平缓了一些,下面闪烁的光芒也变得微弱。
任斌露在被子外的手腕上,那个奇异的红色符号颜色黯淡了许多,周围的银色纹路也似乎隐去不见。
张煜沉默地爬下床,感受着阳光照在脸上的暖意。
他刻意不去看任斌的方向,那份异常如同宿舍里一个公开的秘密,大家心照不宣,却又无力改变。
他需要这份日常的喧嚣来麻痹自己紧绷的神经。
“老六,发什么呆?赶紧的!”王亮用他那布满老茧、力量十足的大手重重拍了拍张煜的后背,把他推向水房,“洗完吃饭,然后去占座!今天《毛概》是老刘头的课,去晚了又得听他一顿唠叨!”
一行人吵吵闹闹地冲向水房,冰凉的水泼在脸上,带来一阵清醒。
张煜看着镜中自己略显苍白的脸,以及眼底那抹难以掩饰的疲惫,深吸了一口气。
路过镜湖时,所有人的脚步都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雨后的镜湖,湖水显得清澈了许多,倒映着蓝天白云和岸边的垂柳,波光粼粼,一派祥和景象。湖心那片令人心悸的深色阴影,似乎也变淡、缩小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散发着邪恶的搏动感。
“咦?这湖……好像正常了?”何木挠了挠他鸡窝般的头发,惊讶地说。
“死了那么多鱼,后勤处肯定撒药了吧?”雁洋猜测道。
王亮摸着下巴,结实的胸肌随着呼吸起伏:“妈的,反正看着顺眼多了!前几天那鬼样子,看着就晦气!”
温阳憨厚地点点头:“嗯,是好看多了。”
王岩推了推眼镜,目光锐利地扫过湖面,冷静地分析:“水体自净能力,加上可能的人工干预,暂时改善了表象。但污染源是否根除,仍需数据支持。”
张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片看似平静的湖面。
笔记本在他胸口只有微弱的温热,银铃耳钉也安静下来。但这反而让他更加不安。
这更像是一种积蓄,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伪装。温馨的警告言犹在耳——“眼睛”的饥饿超出预估,月圆可能提前。
上午第一节课是《毛概》,在最大的阶梯教室。
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在课桌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讲台上,被称为“老刘头”的老教授正声如洪钟地讲述着革命历史。
张煜和兄弟们坐在中排。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寻找着那个身影。
在靠窗的前排位置,他看到了陈琛。
她今天穿了一件鹅黄色的针织开衫,颜色鲜亮柔和,衬得她肌肤愈发白皙剔透,像初春的迎春花。
开衫里面是白色的蕾丝边衬衫,领口系着一个精致的蝴蝶结,下身是一条及膝的浅蓝色百褶裙,裙摆下露出一双包裹在白色长筒袜里的、纤细笔直的小腿,脚上是一双干净的白色帆布鞋。
她柔顺的栗色长发扎成了一个清爽的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优美的颈部线条,几缕碎发垂在耳侧,更添几分俏皮。
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她听课很认真,偶尔低头记笔记,侧脸柔和,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般垂下。
当她抬起头看向黑板时,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清澈见底,像林间未被污染的清泉,偶尔闪过一丝专注的光芒,那纯净美好的样子,让周围几个男生都忍不住偷偷看她。
似乎感受到了张煜的注视,她悄悄转过头,目光与张煜相遇。
这一次,她没有像之前那样立刻脸红躲闪,而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白皙的脸颊上慢慢浮现出两抹淡淡的、如同桃花瓣般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羞涩,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安心和依赖的复杂情绪。
她甚至极轻微地、几乎不可察觉地对着张煜的方向,抿嘴笑了一下,那笑容如同阳光穿透云层,瞬间照亮了她整个脸庞,纯净而动人,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张煜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漏跳了一拍。
她今天的状态似乎好了很多,那份纯净的美好几乎让他忘记了她可能身处的危险。这算是“最真实的情感瞬间”吗?
是喜悦?是安心?
“嘿!老六!看呆了?”王亮用胳膊肘用力撞了张煜一下,挤眉弄眼地低笑,结实的臂膀肌肉贲张,“哥们儿没说错吧?陈琛妹子今天这打扮,绝了!跟小仙女似的!你小子真有福气!”
“二哥,你小点声!”
……
一九九七年三月十七日,星期一。
暴雨洗刷过的岭城大学,像一幅被重新润色的水彩画,色彩鲜亮,轮廓清晰。
天空是那种近乎透明的蔚蓝,几缕薄云如同少女面纱,慵懒地飘浮着。
阳光慷慨地洒满校园的每一个角落,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也暂时蒸腾了那弥漫在空气里的、无形的压抑感。
梧桐树新生的嫩叶绿得晃眼,草丛间积留的水珠折射着七彩的光晕。
然而,在这片勃勃生机之下,张煜却能感觉到那深植于地底、从未真正远离的冰冷暗流。
旧体育馆地下室的经历,如同一个烙印,深深刻在他的感知里。
朱莓那疯狂而炽热的攻击,能量漩涡中传来的、仿佛要撕裂灵魂的拉扯感,安静那如同精密仪器般精准却又带着一丝“杂音”的干预,还有胸口银铃耳钉那自主激发的、温暖而坚定的守护力量……
这一切都告诉他,昨日的平静只是假象,是暴风雨喘息间刻意营造的宁静。
脚下的土地依然脆弱,湖心的阴影只是暂时蛰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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