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伊·盖勒特·斯内普。
这个名字的中间名和姓氏足够叫人震惊，至少邓布利多教授和斯内普已经互相对视了一眼，久久难言。
“你姓斯内普？”斯内普居高觑着凯伊，“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和他长得这样像，还同样姓斯内普，魔药学教授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那个混球父亲还有什么自己不认识的亲戚。
凯伊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要问这个明摆着的问题，但在吐真剂的作用下，“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名字还是在他的口中吐出。
斯内普咬牙切齿：“胡言乱语！这份吐真剂看来是真的放了太久了！”
一直珍视那几滴吐真剂的斯内普，开始怀疑吐真剂是不是已经失去了效用，或者被邓布利多教授在滴喂的时候动了手脚。
不然——他怎么会有孩子？！
“盖勒特，你的中间名是盖勒特。”让邓布利多教授感到纠结的点无疑在这儿，“盖勒特是你什么人？我是说……盖勒特·格林德沃，凯伊你认识吗？”
邓布利多教授一句亲昵的凯伊，瞬间拉近了自己和凯伊之间的距离。凯伊咬了下嘴唇，依旧如实回答：“盖勒特是我的教父。”
“盖勒特·格林德沃？”邓布利多教授不敢相信，不信邪地又重复问了一遍，“你真的认识盖勒特·格林德沃？”
凯伊被这怀疑的语气给吓哭了：“是的，盖勒特是我的教父，教父——”
小小的男孩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只是将脑袋捂在被子里睡觉，他却来到了这样一个连父亲都不认识他的世界。
“妈妈，我想要妈妈……”凯伊哭丧着，他谨记教父和父亲的话，大部分时间都维持着坚强的男孩模样，但他只有三岁，还是个什么都不懂，被大家呵护着长大的孩子。
他想蒂尔了，他突然觉得被斯内普用大手拎着衣领走其实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年幼的孩子哭起来，斯内普和邓布利多教授都没有安抚的经验，一时之间面面相觑，还是邓布利多教授决定趁着吐真剂的效用没有完全过去，用问题来吸引凯伊的注意力。
邓布利多教授完全地蹲在凯伊身前了，还小心的去抓他的手晃了晃：“你母亲是谁？是霍格沃茨的人吗？”
霍格沃茨的人，这个范围不可谓不广，只要是在霍格沃茨就读过的、就职过的，都被算在霍格沃茨的范围内。
“蒂尔恰赫·埃默里，我妈妈的名字。”凯伊无力地听着自己把母亲的名字念了出来，他很害怕这个世界的蒂尔也会记不得他，“她是霍格沃茨的副校长。”
凯伊不想变成孤独的一个人。
邓布利多教授和斯内普又是一个对视，只是这次对视的时候，他们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凝重。一个陌生名字的出现，叫凯伊的身份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邓布利多教授咬着牙，感受到自己身体内魔力压制的诅咒再度叫嚣着活跃，就朝福克斯使了个眼色。
聪明的凤凰飞到邓布利多教授身边，被他耳语了几句，翅膀扇动几下就消失在了校长办公室里。凯伊被领着去沙发上坐下，福克斯去通知的麦格教授会来接走他，并把他安置好。
“说说正经事吧，就是我叫你今晚过来的目的。”邓布利多教授示意斯内普跟自己去办公桌那儿，那里离沙发远些，压低声音不会叫凯伊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凯伊窝在并不如自己大床柔软的沙发上，有些疲惫地环住自己。他觉得自己应该在床上乖乖躺着，不去胡思乱想黑暗中的怪物长什么样，也不用被子把头蒙起来，这样他说不定就不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了。
一切对凯伊来说都是陌生的，那些熟悉的人也一样。
麦格教授也是凯伊的熟人，他们两家都是居住在霍格莫德村的邻居，但不出意外，这里的麦格教授也不认得凯伊。凯伊被她牵着手离开，一步一回头，还在期待斯内普能认出他。
校长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那个幼孩稚嫩的渴望眼神，邓布利多教授一边把自己的情况说给斯内普听，一边忍不住笑了一句：“其实他如果真的是你的孩子，他可以生活在霍格沃茨里。”
“无依无靠的可疑孩子，你真的会对他放心？”斯内普已经脸色阴沉地一拳砸在办公桌上了，倒不是为了凯伊这个小插曲，而是因为邓布利多教授的情况，“你真是冒险！而且现在成功把自己赔进去了！”
斯内普一甩袖子，撇过头去不想看到邓布利多教授的微笑：“这个诅咒我解除不了！”
“能拖延一段时间吗？别叫我立刻离开就好。”在把斯内普叫来之前，邓布利多教授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他知道这个诅咒的厉害，连他的魔力都压制不了太久。
能多活一段时间，叫他多为哈利谋划一些，就足够了。
斯内普倏地把头转回来，盯着邓布利多教授温和的眼睛半晌，他就勾着嘴角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如果把诅咒汇聚在一只手上的话，我能努力延到一年，一年就是最多了。”
“一年吗？”邓布利多教授的笑意加深，“一年已经很不错了。”
斯内普立刻要回去地下，给邓布利多教授这个冒险成性的人熬制延缓和压制诅咒的魔药，但在他的脚步踏出校长办公室的一刹那，邓布利多教授起身唤了他一声：“西弗勒斯。”
“有话快说。”斯内普不耐烦地吸了口气。
“谢谢。”邓布利多教授放轻声音，却说出了一句真心的感谢。
斯内普对这声道谢很不屑的样子，脚步顿了顿更快地离开了，邓布利多教授就重新跌坐在椅子上，眉眼压低。
他其实想跟西弗勒斯说声对不起，但话到嘴边，还是说了一句感谢。
邓布利多教授把自己的右手举起来，马沃罗·冈特的戒指在他的右手上戴着，上面镶嵌的复活石戒面在昏暗下来的校长办公室里闪着光。
和在冈特老宅时不同，邓布利多教授现在非常清醒，完全不会被复活石给迷惑了。
但这份清醒来得太晚，也太扰乱邓布利多教授的计划。许多安排都得重新部署，还有斯内普——在他死后，斯内普是否还会按照计划行事？
想到今晚出现的，自称是斯内普孩子的凯伊，邓布利多教授眼底锋芒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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