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众人面前凭空出现一道白色大门，大门缓缓打开，里面对应的是一条破败的街道。
“空间？”凤祁脱口而出道。
青色身影闻言，原本要一步迈入的身影一顿，转过头看向凤祁，赞赏的点了点头。
“见识不俗，不过准确来说是空间门，连接两个空间的门户，修为达到至尊境后可利用空间法则打开空间门进行短距离的穿梭，修为越高距离越远。”青色身影解释道。
“能进行空间穿梭，也是省了很多时间。”凤祁道。
“这就是修为与法则带来的好处。”
说罢，青色身影转过头，一步迈入空间门之中。
……
北灵宗街市。
不比考验环境那般的美妙，这方天地充满了死亡和恐惧。
残破不堪的石砖路，一眼望不见尽头的长街，街道两侧无数的商摊、楼阁无一不在展示着曾经此地的繁荣。
原本用上好石料构建的酒楼、药楼等等楼阁，此时皆是长满了绿色的生命，大门和窗户摇摇欲坠，好似再也经不住风吹雨打般。
街道上，无数白骨堆积，这些修士生前的血液早已浸透了石砖路和缝隙中的泥土，给这方天地增加凄凉恐怖的氛围。
伏尸百万、血流千里！
在这里，呼吸都是艰难的。
……
长街之上，楼阁之间，一道白色大门凭空出现，三人三狐齐刷刷冲出。
映入眼帘的这一幕，使得众人方冲出便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里不就是之前我们在北灵大殿广场上看到的街道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先前他们看到的街道上并没有这些尸体，楼阁也没有这么破败。
青色身影有些惋惜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半晌后解释道：“幻阵结界。”
“你们所看到的，不过是想让人看到的罢了，这才是北灵宗真正的样子。”
众人闻言，沉默不语。
他们不是没见过这种场面，他们只是回想起了那一刀。
一刀灭宗，伏尸千里。
“莫要陷入历史的泥泞无法自拔，不然会养成心魔的。”青色身影提醒道。
众人纷纷惊醒，显然先前他们都有些出神了，若非前辈提醒，会发生什么那真是不得而知。
“你们要记住这一幕，死在这里的修士，无一不比你们强。天灵界实力为尊，没有足够的实力不要随意招惹自己得罪不起的存在，这将是历史上沉痛的一笔。”青色身影说道。
随即青色身影嘀咕道：“对不起，当初有我的一部分原因，若是没有……北灵宗也不会覆灭。”
离青色身影最近的凤祁隐约间听到了前者说了对不起三个字，似乎是在向谁道歉，引得凤祁一阵思索。
“他难道是那位始作俑者？不对，他只是说了一部分原因，并不是全部，难道这件事还另有隐情？再或者……”想到这里，凤祁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他可能不是那位神秘前辈的神识！
青色身影发现了身后凤祁的反应，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前面带着路，向着远处一座矮山走去。
其实那座山不算矮，只是跟四周的山峰比起来，他最矮。
我见青山多矮小，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走得近些，可见矮山之上一道长廊依山而建、足下悬空、盘旋而上。
一步踏上依山长廊，凤祁等人所见的方才还凄凉恐怖的街市再度恢复到了最初见到的模样。
“北灵宗如此庞大的宗门，最终也只是成为了历史长河中的一粒细沙，不过既然受恩于此，自当铭记于心。”凤祁感叹道。
向着街市方向缓慢而沉重的作了一揖后，起身跟上众人的步伐。
感应到身后发生的一切，青色身影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面露笑意向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一行人穿过一片竹林，来到了第二场考验的地点，北灵静室。
一层塔楼，外看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以说是平平无奇，但越发接近，众人越感后背发凉。
“这里给我的感觉，有点压抑和危险。”凤祁停下脚步，说道。
“不必担心，这些都是那些陨落修士残留的灵识和神识，因为此地特殊的原因没有消散，只会攻击闯入静室之人。”青色身影温和的笑道。
“我们不就属于这一类吗？”白婷珠尴尬道。
青色身影缓步向前，来到静室门口后，突然寒风大涨，惹得后方一行人齐刷刷颤抖起来，白婷珠身后的狐尾上的毛发更是根根竖起。
众人连连后退，所幸他们不是主要目标，但仅仅是被波及到，就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奇怪的是，明明靠近大门的是他们北灵宗之人啊，为什么还会发动攻击呢？难道说他们残存的灵识会无差别攻击靠近者吗？
凤祁则是目光一闪。
青色身影无视四周传来的压迫之感，手掌轻轻附在门上，低声说了些什么周围的寒气竟开始缓缓消散。
半晌，寒气尽散，在青色身影的示意下，凤祁等人才敢慢慢靠近。
“不必担心，他们已经走了。”见到众人依旧小心翼翼，青色身影说道。
“走了？”凤祁疑惑道。
“心愿已了、魂归天地，入了轮回了。”
“这世间当真有轮回吗？”石楠忍不住开口问道。
“自然有，只要不是从根源上被抹除，就会有轮回，他们之中说不定还有那个境界的强者存在呢。”青色身影回答道。
“哪个境界？”白婷珠问道。
这次青色身影并没有回答，而是双手轻轻一推。
吱呀。
大门敞开。
入门可见一道镂空雕花的屏风，绕过屏风，静室内陈设简单，唯一的亮点只有门口的屏风。
静室正中，有一个小台子，上面正盘坐着一位老者。
“没有生机，已经陨落了。”【狐身】徐裳说道。
“这位是北灵宗的传功长老，主掌藏书阁，因为当年那一战，他为了保留住那卷可锤炼灵识的方法，选择在此处陨落，这处静室看似平平无奇，可四周有着无数的阵法，在当年这里算是北灵宗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修炼灵识的方法因为被外界觊觎已经被毁了，你们在这里可提前参悟一部分。”青色身影道。
“怎么参悟？”
“从他身上。”青色身影指了指那道身影，又道：“他的神识没有完全消失，而是被特殊的手法封存起来，就连寻常的至尊境也探寻不到。”
“你们于原地打坐，我来引导，带你们感悟。”
众人顺从的原地盘膝打坐，放开心神。
只见青色身影遥遥一指点向那位强者的眉心。
顿时，陨落强者眉心处好似镜子破碎般，一道道裂痕出现。
咔！
一道青色光芒包裹着一道黑白相间的星芒飞出。
一种对于凤祁等人而言莫大的威压袭来，压迫的众人直不起身。
“只是陨落强者的一点神识都能将我等死死压制，真不愧是超凡脱俗的至尊境啊。”白婷珠感叹道。
相对众人的窘态，凤祁反倒更轻松一些，依旧直直的挺着身体，只是身上时不时便有着除了青色身影外其他人无法感知的气息流转。
“这……这家伙是变……态吗？为什么面对威压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白婷珠不解，艰难的询问道。
关于这一点，凤祁自然很清楚，因为在万兽碑空间中，凤皇解释过，他在看到她的记忆画卷时，身上曾沾染了她的气息，所以面对一定程度上的威压，勉强可以抵抗。
更何况是一个残破的神识。
至于为什么他会看到凤皇的记忆，凤皇没有过多的解释。
凤祁也清楚，这些事情不能暴露，于是只能发挥演技。狠狠地一咬舌尖，一口精血喷出，脸色瞬间惨白，随即控制着体内灵力紊乱。
在众人震惊和青色身影好笑的目光中身体向前倒去。
青色身影空出手来，隔空将凤祁的身躯稳住。
“年轻人，就是好胜心太强，偏要跟这股神识对碰一下，这下好了吧。”说着，青色身影眼中笑意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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