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辞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季寻，衬得一旁站着的覃觅好像局外人。
覃觅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被冷落了，反而激动地凑上去：“会长！您没事吧！”
“啧，”元辞嫌弃地撇了下嘴，“你怎么也来了？”
覃觅一直强装的冷静和稳重在见到元辞那一刻全部崩溃，哽咽着说：“您和黎会长的名字被榜单除名，我们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
元辞冷笑一声，脚下一用力将那颗心脏碾得血肉模糊：“就这些东西，我能出什么事。”
季寻问道：“黎渊呢？”
元辞随意地说：“他受伤了，我没办法带他离开，现在……应该死了吧。”
他将抛弃队友说的理直气壮，覃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会长……”覃觅心里还在为元辞的行为做解释，他在想是不是黎渊的伤势太重，已经不能支撑到他们前来救援，所以元辞才不得已抛下了队友。
但元辞的表情却好似他丢弃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张纸，一团垃圾。
季寻的手指在覃觅背后点了一下，覃觅看向他，眼中还有显而易见的不解和茫然。
“我们别在这站着了，”季寻看了眼元辞的脚下：“这里味道有点大。”
元辞勾了勾唇：“听你的。”
季寻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元辞跟在他身后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那带有侵略意味的目光像把利剑，随时要穿透他的身体。
至于覃觅，他像是个丢了魂的幽灵，机械地跟着元辞。
“元辞。”
听到季寻叫自己的名字，元辞应了一声走到他身边，和他并肩而行。
季寻：“我听说黎渊和纪如深年纪差不多？”
提起纪如深，元辞的脸上也没有太多的情绪：“嗯。”
“哦，”季寻像是随意聊天一样说：“他们两个认识吗？”
元辞没有说话，好像并不想说这个话题，倒是覃觅接道：“认识，黎会长和我们老会长是好友。”
季寻摸了摸下巴，挑眉坏心眼地说：“那你应该管黎渊叫叔啊。”
元辞：……
覃觅像是回忆起什么，笑道：“以前黎会长总是这么逗我们会长，后来会长登了百大榜榜首，黎会长就再也不闹着让他改口了。”
毕竟无限流世界强者为尊。
说完他心中又是一阵苦涩，眼神复杂地看向元辞。
元辞抿了抿嘴，眼中闪过不悦。
季寻像是没发现一般，继续说道：“说到纪如深，你能登到榜一是不是因为崇拜他，所以一直以他为目标在努力？”
记者小季目光炯炯地采访着榜一大神。
原本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但元辞却张了张口没有说出来答案，他一直阴沉的脸色硬挤出怀念的表情，以至于他俊朗的脸看上去有些僵硬和不自然。
“是啊，老会长是我最崇拜的人，我一直在向他……”
“努力靠近”四个字还没说，季寻却倏地抽刀向元辞方向砍去！
覃觅脸上的震惊不比知道他抛弃队友时要少：“你不是会长！”
可这张脸，分明就是元辞！
假元辞向后大退几步躲开季寻的刀。
季寻奇怪不已：“难道元辞也被剥了皮？”
覃觅惊恐地看向他。
剥皮？谁？谁被剥皮？为什么要用也？
你又为什么能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么恐怖的话？
假元辞不再伪装，冷着脸说道：“我是真的。”
一向好修养又稳重的覃觅都忍不住破口大骂：“真你妈个头。”
季寻：噗。
覃觅气愤不已，他刚才居然因为这个冒牌货而在心里质疑了会长！
季寻憋笑憋得很难受，干脆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假元辞的身上。
假元辞拿出重剑，季寻的刀砍在剑身上却没有金属相碰清脆的声音，反而声音像是在切菜。
“你连剑都有？”季寻顿时兴奋了，他早就想和元辞交手试试，又怕自己控制不好力度。
假元辞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慌忙接下了季寻的刀，只是这一击让他虎口发麻，险些握不住剑。
覃觅看着假元辞和季寻缠斗，眉心皱得越来越紧。
这个人不止长得和会长一模一样，身手也很像。
但冒牌货终究是冒牌货，就像那把假的重剑，外形在像也逃不了被季寻一刀砍断的宿命。
“这是……植物？”季寻看着被砍断的重剑在地上犹如蛇一样扭曲翻滚，忍不住踢了一脚。
假元辞面露憎恨，阴恻恻地咒骂道：“你是怪物。”
季寻不解：“你怎么骂人？打不过我就说我是怪物？”
覃觅也道：“真没有素质。”
假元辞咬了咬牙，身形如同一滩泥一样迅速融化，随后衣服下面竟然钻出一小节藤蔓！
那藤蔓跑得飞快，季寻还没来得及追，那东西就撒丫子跑的没影了。
季寻：“藤蔓居然能变成人？”
覃觅一脸凝重，蹲下去检查了一下那截被季寻砍断的藤蔓。
再抬头时他一脸凝重：“你说，藤蔓既然能变成会长，会不会也能变成其他人？”
……
“怎么了？”元辞看着突然站定的‘季寻’，眼睛里带着笑意。
“你不是要带我去找黎渊？”
‘季寻’看向四周，周围没有丝毫可以藏人的位置。
他们此刻正好位于二楼的露台。
这里是工厂员工为数不多可以休闲放松的地方，露台原本可以透进来大片的阳光，地上还摆了几盆盆栽。
但现在露台已经被藤蔓彻底封死，盆栽也因为长时间见不到光而叶片发黄即将枯死。
“这个地方好吗？”元辞感慨地看向四周，随后对着假季寻微微一笑：“我专门为你找了一个阳光明媚的墓地，这种待遇可只有你才有。”
元辞这点没有说谎。
其他的冒牌货他都是就地击杀，就近堆放。
要不是这根鬼藤化作了季寻的模样，元辞也懒得和他周旋这么久，还带着他走了这么远来到露台。
假季寻抿了抿唇，精致的眉眼涌上一丝怒意：“你在耍我？”
元辞摊手：“礼尚往来，谁叫你扮谁不好非要假扮他？”
“这世界只能有一个季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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