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第一缕阳光费力地穿透十二月厚重的云层，照亮大礼堂时，一场酝酿已久的风暴终于降临。
礼堂的公告栏前，从未如此拥挤过。
人群像被施了无限膨胀咒的鼻涕虫，一层叠着一层，挤得水泄不通。
“让一让！让我看看！梅林的裤子啊！”
“别挤了，我的魔杖要断了！”
一张由教务处主任小天狼星·布莱克亲自签发的《关于设立霍格沃茨智慧与声望综合积分榜的通知》，被牢牢地贴在最显眼的位置。
每一个字母都闪烁着淡淡的魔法光晕，确保不会被任何人的口水或手印弄脏。
学生们伸长脖子，像一群嗷嗷待哺的雏鸟，一个词一个词地啃着那份规则复杂到令人发指的羊皮纸。
礼堂里爆发出越来越响亮的嗡嗡声。
那声音里混合着最初的困惑、随后的震惊，最后，当一个拉文克劳的七年级生用“原来如此”的尖叫声彻底搞懂了规则后。
嗡嗡声瞬间转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疯狂的兴奋。
“梅林的胡子！也就是说，我们这些非勇士，现在也能直接影响比赛结果了？”一个赫奇帕奇的五年级生高声喊道，脸涨得通红。
“不止！”他旁边的人一把抓住他的袍子，激动地补充，“看这里，智慧积分还能兑换禁书区借阅权！我早就想看那本《尖端诅咒实录》了！还有斯内普教授的私人魔药材料凭证！”
“克鲁姆和芙蓉的票，权重是三倍？这太疯狂了！这意味着什么？”
一个格兰芬多的女生捂住了嘴。
“这岂不是说，如果我们把票投给外校勇士，就能获得三倍的回报？”
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赫敏·格兰杰几乎是在规则公布的第一时间，就凭借她瘦小的身躯和惊人的决心，从人群的缝隙里挤了出来。
“嘿，赫敏，你去哪？”
罗恩在人群里徒劳地喊着，但赫敏像一阵风似的冲回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完全无视了他的声音。
她一把粗暴地推开桌上的杂物，羊皮纸、羽毛笔、墨水瓶被一股脑地扫到地上。
她铺开一张巨大的空白羊皮纸，羽毛笔蘸满了墨水，开始以惊人的速度书写。
《积分获取最大化攻略》。
她的大脑像一台精密的、刚刚被激活的计算机，飞速地分析着规则的每一个细节、漏洞和最优解。
智慧积分的获取途径、声望投票的权重差异、积分兑换目录的性价比……所有信息在她脑中被拆解、重组，最终汇成一条条清晰的行动指令。
几分钟后，赫敏抓起那张写满公式和箭头的羊皮纸，冲出公共休息室，精准地在赫奇帕奇长桌旁，找到了正被兴奋的同学们团团包围的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我需要你授权。”赫敏把计划拍在他面前，语速快得像连珠炮。
“这个新规则是一场双线战争，声望战线需要长期经营，我们暂时管不了，但智慧战线，是我们的主场！
我需要组建一个精英学生为主的学术攻坚小组，全面垄断智慧积分的产出！我们必须在起跑线上就甩开他们！”
塞德里克看着那份逻辑清晰、堪称恐怖的计划书，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分量。他毫不犹豫地点了头，眼神里充满了信任。
“我授权你全权负责，赫敏。霍格沃茨的荣誉，就靠我们了。”
这一刻，赫敏的脑海里闪过克鲁姆的身影。
她和他在图书馆的学术交流很愉快，那个沉默但认真的男孩给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但这份犹豫只持续了零点一秒，就被更强烈的归属感所取代。
在这场以学校为单位的战争中，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己的阵营。
学霸的战场，一夜之间被彻底点燃。
霍格沃茨图书馆瞬间人满为患，平斯夫人不得不动用魔法来维持秩序，并愤怒地宣布任何敢在书上乱涂乱画积分公式的人，都将被终身禁止入内。
但这无法阻挡学生们对智慧积分的狂热。
很快，在赫敏学术攻坚小组的统一规划下，一种全新的交易模式在城堡的走廊和废弃教室里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高年级的学生们开始公开挂牌营业。
一块用变形术变出的简陋木板上写着：
“赫奇帕奇荣耀出品：o.w.L.s冲刺班！变形术、魔咒学，一票换一科，助你轻松拿E！”
另一间教室门口则贴着羊皮纸：
“拉文克劳七年级学长一对一辅导，擅长魔药学，签订魔法契约，保证教会，唯一的条件——你的声望票，必须投给塞德里克·迪戈里！”
一间空教室内，拉文克劳的七年级级长，埃迪·卡迈克尔，正经历着他人生中最严峻的考验。
他面前坐着格兰芬多的新生，丹尼斯·克里维，科林的弟弟。
桌上放着一根羽毛，和一份由魔法自动绑定的投票契约。
“丹尼斯，”埃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而充满耐心，“我们再来一次。漂浮咒，最基础的魔咒，这在o.w.L.s考试里，就是一道送分题啊！”
他用魔杖优雅地一挥：“羽加迪姆 勒维奥萨。看，手腕的动作，要像这样，轻柔地抖动，像一位指挥家。你来。”
丹尼斯紧张地吞了口唾沫，模仿着埃迪的动作，大声喊道：“羽加迪姆 勒维奥萨！”
魔杖尖喷出一串火星，桌上的羽毛“噗”的一声，烧焦了一半。
埃迪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停！”
他按住自己的太阳穴。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是抖动手腕，不是让你把魔杖当烤鸡翅的叉子来甩！魔力输出太猛了！气息！注意你的气息！”
“对不起，学长……”丹尼斯快要哭出来了。
“别说对不起！”埃迪猛地站起来，在教室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
“别生气，埃迪，别生气……他是亲生的……啊不，他是自己霍格沃茨的学弟……这是为了霍格沃茨的荣誉……为了塞德里克……为了禁书区……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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