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一愣，接着笑道：“即有素客，就该有荤客。老妖精，你给我普及普及，这瓢客之中除了素客和荤客，还有啥客？”
“当然有了。”恩娘当然知道我未来姐夫故意找碴，但是担心“手少阴心经”那道“阴阳意”发作……而且她也开始怀疑了，随便能把“阴阳意”灌入别人身体的人，也许不止武修那么简单。万一他精通其它秘法秘术，她可不愿冒险找死，才想了“以人克人”这条毒计，先把自己置身事外。
所以现在他只能小心翼翼哄着“野人”……
妖精们共识：这位“蓬头无面人”就是野人。
所谓“以人克人”就是要借用肥头大耳男之手干掉“蓬头无面人”。老鸨子知道“肥头大耳男”家里开着武官，在咸通城鼎鼎大名，还经营着多家实体业，也时常参与一些拿不到明面上来的黑生意。尤其这小子虽然纨绔却也拳脚厉害，咸通城内可以模拟螃蟹走路的几个年轻人中，他算其中一个。
好人常骂坏人“狗咬狗”。在老妖精眼中，一会儿“以人克人”，便是一场“狗咬狗”的人类笑话！这妖精要看人的笑话，偷摸了个饽饽的，还真特摸的妖精。偏偏有人愿意给妖精演笑话，还觉得自己很英雄，这也真特摸的人！
于是那老妖精急忙胡说八道：“除了素客、荤客之外，还有想客、看客、幻客、听客。”
“愿闻其详！”王贲亲自端来一盘糕点，亲自倒了一杯泡好的茶，边吃边喝边看舞蹈边听老妖精胡言乱语。
“素客就是您这样听歌看舞不上身的；荤客当然又吃又喝又上身；想客只是空想，这享乐窝来都不敢来；看客就是跟着别人来，只看姑娘啥也不敢做……我们最是看不起这种……”突然感觉我未来姐夫身上袭来一道冷意，顿时不敢啰嗦了。
她接言道：“幻客就是看着姑娘幻想跟姑娘在床上那啥的情景，然后那啥完事了幻想也拉倒，这是最窝囊瓢客……啊，听客就是那啥无能，听着姑娘浪声浪语满足心理、其实也是生理要求……生理需要通过心理满足，这也是瓢客圈儿一绝……”
王贲拿起茶杯，跟喝酒干杯似的喝尽杯中茶水：“你说你们真特摸抠门，下毒都舍不得多放一点毒药。”放下茶杯又倒满茶水，“生意也不会做。还得本王自己倒茶！你说你们这妖精当的，一点不如人会来事……没上过礼仪学校吧？
我告诉你们，做个野生动物挺好，自由自在……当然危险也有的，比如生病……这天地间自然界最先出现的生命就是病毒，后面植物动物出现，都是为了满足病毒寄生与繁衍需要嘛……但是你们既然做了妖精，就该有妖精觉悟，至少懂得向人类学习嘛，比如人类的善良与宽容……”
“咣”一声，包厢门被踹开。
“肥头大耳男”第一个摇摇摆摆走进来，后面跟着几个奇形怪状男，都是满身纨绔风，一脸瓢客相，也都不缺钱又不知钱为何物，更不知花钱也需要文化素养和人类教养，却又都自以为是花天酒地间的英雄豪客。
其实特摸值钱的只是钱，钱奴隶分文不值。
“偷摸半把衣果嫂的，人类也不都善良，更宽容不了……刚刚还代表人类吹牛，才刚刚吹一半，真特摸打脸啊！”我那未来姐夫稍稍偏头，目光透过密发空隙看向门口，见几位都是真材实料人，心中不由轻叹一声……尤其那“肥头大耳男”，他还认识。
此人名叫刁德二，王贲中学时同学，刁家武馆馆主独生子。我那未来姐夫当年身为着名神童，除天医学方面天赋高到令人咋舌外，其他学科方面也极聪明，经常跳级。跟刁德二同学虚龄不足三个月时间，但是对他的记忆怕是一辈子也无法丢失。
刁德二跟随父亲习武，比他进幼儿园时间还早；经常跟师兄们一起混，好东西没学着，师兄们身上也没啥好东西可学，坏毛病倒是学了满满一身。小学时就是个地地道道小混蛋，中学时代更是臭豆腐……还不如臭豆腐呢。
臭豆腐闻着臭吃着香，而他不光闻着臭吃着臭，而且看着也臭听着也臭，他坐在班级教室里，臭气溢出校园，围墙外面树上那户乌鸦都搬家了。
王贲可是最好的学生，他也欺负。
而我那未来姐夫看着文弱，却也是不能任由小混蛋欺负的。为讨好刁德二，连续三天给他带小食品，结果第四天刁德二请假了。校园里一阵喜庆，传闻刁德二被救护车从家里接走，直接住院观察……又传闻，那家大医院从院长到专家七八十人，前后会诊七天，硬是诊断不出啥病！
偷摸一把衣果嫂的，天医学神童，往小食品里加点亲手配制的“调料”还不容易！
等那小混蛋出院回到学校，我那未来姐夫早跳级走了。要不咋说“同学虚龄三个月”呢。如果实打实地算，也只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也是虚龄，因为周末两天放假，正好赶上教师节又放假一天……
那时候刁德二也不是胖墩，跟现在相比模样也有些变化，尤其形体变化可不是“有些”，而是“翻天覆地”。但我那未来姐夫还是一眼认定了他是谁。后面那几个却一个也不认识，但可以确认都是“跟人一样的人”，跟在刁德二后面“吃屁”的人。
大凡有点钱和势的男人，总跟着几个“吃屁客”。
比如西门庆身后总跟着应伯爵花子虚谢希大孙寡嘴等一干人。其实这些“吃屁客”才是典型的“拍屁客”。理由很充分：给人家做小弟，不擅长“拍马屁”，怎么可能受待见！
再有世间做“大哥”的都一个德性，不拍不出屁。大哥不出屁，小弟没的屁吃，不能总饿肚子。因而人世间第一学问则是“拍马屁”！
刁德二看见“野人”先自一愣，心头已经泛起恐惧。摸了下饽饽的，什么叫骑虎难下？经常听人说却一直不明白，此刻也未明白，但他知道什么是“进退两难、不尴不尬、很尴很尬、左右为难”，现在是“进退两难”！
杀猪不吹——蔫儿退？特摸太丢人！
其实丢人也没啥，谁没丢人过！
刁德二丢人的时候好像更多……人间事情就是这样，不去河边走不会踩湿鞋，不吹牛“走一口田”不会被打脸，不装大个儿就不会断双腿……然而偏偏有人河边走，偏偏有人吹牛皮，偏偏有人装大个儿……
其实哪儿丢人都没啥，有时候敢丢人者能丢人者才是真英雄。但是，也不是哪儿都可以丢人的。
刁德二更是如此。
唯独这时候丢不得人！
他是“仙界人间”常客，美女当前……甭说不知这些“又鸟”都是妖精，特摸那些陪他玩儿的幻像，他都以为是真材实料人。甭说酒后不知自己是谁，狗屎都能闻出香精味来，因而被妖精们奉为“仙界人间”第一哥，俗名“壹休哥”。
若刚刚看见野人就吓跑了，他这“壹休哥”岂不成了“贻羞哥”！
他记不清谁说过“有时候脸比命重要”，但他记得说这话的人，比饭团儿还要“牛走一口田”。那好吧。脸比命重要，就应该是这种时刻。于是大大咧咧走近“蓬头无面人”面前止步，好言相劝道：“不知您从哪里来，但应该不是本时代人。这里的事情你不懂，还是回你来的地方吧！”
王贲之外所有人都很意外：这刁家少爷怎么突然不刁了？除了跟他爹之外，包括他妈在内，啥时候这么温和说话过？美人窝里泡久了，驴脾气泡成猫脾气，还是直接把脾气泡没了？有点好像不可能啊！咋回事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我那未来姐夫心里也清楚：“这里的事情你懂么？你以为这里只是男人和女人做买卖？”
刁德二和他朋友哪儿懂我未来姐夫话里话外啥意思，五小妖也听天书似的，然而老妖精懂啊！千万不能让这“蓬头无面人”再说下去，特摸再说明白一点，“仙界人间”秘密全暴露了！她马上向前要说话，却被刁德二拦住。
如果此事摆平不了，刁德二“壹休哥”就要变成“贻羞哥”，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好言相劝，可你好像听不懂。”刁德二朝门口朋友们摆摆手，“兄弟们，我们一起把这位先生请出去吧……他可能从古代穿越过来的人，客气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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