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小黑的神情中露出了震惊。
当他离开蒲团，耳畔的讲经声瞬间消失，可四周的威压还在。
陆长生也发现了，只要他坐在祭台的蒲团上，便会有讲经之声传来，每当起身就会消失不见。
只要他在，下方有人坐在蒲团上也会响起经声，就好像重现着当年的场景一般。
两人就这么坐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的眼里带着震撼，就好像一位绝顶大能在讲法，从经文而来，讲述到大道之力。
却太过高深，仿佛不是这个境界所能理解。
这里似乎曾是某位大人物讲法之地，下方有人朝拜聆听，听到的一切都是过去，被烙印在此的一样。
只可惜讲的高深，而且并不完整，只是一个个的片段，即便如此，依旧震动人心，此时听不懂，或许是境界不够。
也有部分能够明白，感到受用无穷，曾经在这里讲法的似乎是一位极强的存在，即便这里破败了这般久远的岁月，那些烙印依旧挥之不散。
而且就算不能尽数明白，现在记住，以后未必没有用。
陆长生则是坐在那里，响起经文，小黑坐在那里聆听，他感受到一缕莫名的气机浮现，萦绕在他的身边挥之不散。
随着时间的增长，那一缕无形的气机会不断增加。
“这是什么？”
陆长生不解，这是他没有感受过的力量。
过了许久，他落下山峰，讲经的声音戛然而止。
四目相对，小黑眼里始终无法平静，他知道这是机缘，用心记下。
陆长生思索了一会儿，继续朝着远处走去，走了很久，路过了许多地方，他想一处处探查，找寻失落的大道法则，也想寻到此地机缘。
他发现这里的地方并不小，有很多地方存在着非凡的事物。
就在远处的山涧有异样的光辉浮现。
靠近时，却存在着莫名的力量阻碍。
他凝视着那里，似有大阵痕迹留存，也有不同常理的力量伴随，目光所及，昏暗的地域中，却有光彩显化。
“一看就是好东西啊！”
陆长生脱口而出，眸光凝聚，眼里的光彩比山涧里还要耀眼。
不仅是他，就连苍云图都生出了波动。
一时间他一步跃出，身边展现无尽剑意，法力也随之而起，伴着身影而动。
可就在靠近时，游荡在虚无中的力量显化生生将他震退出去，护在身体外的剑意都折损了不少。
“道则之力？”
在碰触时，他见到那些力量交缠而动，化作锁链虚影，横扫而来。
这一切阻止着他靠近，守护在这里。
不过他也感觉奇怪，那似乎是道则的力量，却显得薄弱了太多，按理来说，普通化虚都承受不住，应该存在着更惊人的力量才对。
陆长生发出疑问。
小黑沉吟后道：“这片地域始终和别处不一样，或许是消磨了太多力量真意，不再似之前一样强了。”
陆长生不置可否，却也没有去死磕，而是继续去摸索，想知道这里究竟有什么。
反正都来到了这里，可以慢慢尝试，不急于一时。
时间一晃又是一个月，他发现了许多隐秘的地方存在着不同寻常的东西。
一座山崖上，一株果树立在那里，上方长着六枚果实，三枚金色，三枚黑色，竟伴着一缕阴阳之力存在，很是非凡。
可这些地方都存在一个特性，有不同寻常的力量守护。
而且只要是小黑自己单独前来，就会遇上那些奇形怪状的怪物，它们狰狞扭曲，像是地狱中爬行的恶鬼。
不知道从何而来，存在的力量从炼气到化虚不等，甚至隐约间还有超过化虚的气息浮现。
原本陆长生以为他们畏惧是苍云图，渐渐的发现，他们惧怕的似乎不仅仅只是苍云图，对他似也有惧意，只不过不像对苍云图一样害怕。
“还真是奇怪，他们怕我什么？”
陆长生不得其解。
不过经过他的探索，这片地域很大，心里也有了个大概。
在这期间，他还发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就在一片岸边的海域前，那里时不时便会有锁链虚影浮现。
那种感觉像是如鲤跃渊，要挣脱束缚，重归天际一般。
他尝试着靠近，想要截取，可他一靠近，水下的鬼魅避让，锁链虚影也不见了。
不过他在这里研究了几天，遇上了一艘白色的小船从远处海域飘来，上面有特殊的力量存在，并不会遭到那些怪物的攻击。
他尝试捞起小船想要观察，却发现小船在他的手上不断缩小，最后不足一个巴掌大。
此时看去陆长生惊了，这竟是一艘用纸折出来的小船！
“这么邪门吗？”
陆长生惊讶，经过尝试，一旦落水便会化作一叶扁舟，乘舟海上，怪物不会侵扰，像是不曾见到一般。
一时间他对这里越发的好奇，每日在山崖听法，在海边探寻，时不时便会捡到从海中飘来的小船。
小黑则是除了听法之外，便是每日去探寻机缘，与那些怪物厮杀搏斗，日日都是遍体鳞伤，乐此不疲。
一旦遇上实力太强的怪物，就向陆长生求救，那些怪物见了它，就和见了鬼差不多，纷纷避让。
而陆长生却显得悠闲了，每日听法听经，乘舟入海，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鱼竿，在垂钓，经常会钓出一段段的锁链虚影。
他惊讶的发现那竟是法则所化，即便沉浸在这海中，依旧有不凡道则存在。
像是被人斩断，一段段禁锢在海底。
这种感觉很奇特，他垂钓出法则，触碰感知，一切过后它们摆脱了束缚，重新归入了天地之中。
让他没想到的是，每当那些道则重归天地，他会生出一种特殊的感觉，说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却让人感觉很舒服。
就好像是被上苍凝视着一般。
最让他感到的意外的是他垂钓到了一段道则，它并不完整却似剑一般凌厉无匹，那好像是剑道所凝，蕴含着法则的力量，以一种他从来没见过的形态出现。
也在那一刻，他心头突然生出了不一样的感觉，剑道之路，何为不朽，唯有化作法则方才不朽，唯有生成法则，方才能够不朽！
可元婴修行，凝不成法则，修不成完整，他做不到不朽。
“原来不是我不行，领悟不了，而是在这个境界无法去领悟！”
一念及此，陆长生似悟了，小黑原本来寻他，却见他泛舟海上，周身伴着无尽剑意而动，在这一刻竟生出了一缕不朽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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