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九目露寒光，语气不容置疑。
姚乐怡向云诗柔投了个求助的眼神，却得到云诗柔的一个白眼。而且云诗柔还偏过头，不愿再看她。
姚乐怡只能上台，再无刚才的半分嚣张。
帝后眸子沉沉，视线移向舞台。
“咳咳…”姚乐怡轻咳几声，随即开口：“啊啊啊…”
开篇的音调就变味了，声音也沙哑，就像口中卡了一口浓痰，想咳咳不出，吞下又觉得恶心。
姚乐怡眼睛瞪大，满是惶恐。在人群的时而注视之下，硬着头皮唱了下去。
她虽然不太会唱歌，但起码没有出现过今日这样糟糕的情况！夜王妃的眼神淡定又幽深，她一看到就胆战心惊！
再掀起眼皮子对上云沐九的眼神时，姚乐怡的声音又颤了起来，随即在跑调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声音起起伏伏，时而沙哑，时而尖锐。
观众们当中有不少人看到姚乐怡刚才故意帮衬云诗柔，又心知肚明姚乐怡平时总是在街上欺辱平民，也暗地里恶意传了不少世家小姐的坏话。
此时，瞅着姚乐怡的活该模样，他们乐得很，发出阵阵的轻笑声。有趣！当真是有趣！
一曲结束，姚乐怡心都要碎了！早知道就不帮云二小姐了！她不仅输给了扶桑那个孤儿，还丢尽了最后的脸面。
“啪啪！”云沐九鼓掌，意思性地夸道：“不错不错。”
而后，云沐九厉光一扫，定在高阳公主身上。
“高阳公主，到你试了。”
高阳被点中，身子一僵。这云沐九可真是个硬骨头…
高阳微笑：“夜王妃，本宫就不必了。你们小辈们玩玩就好了。”
“噢？”云沐九敛起眉目，照搬起高阳对她说过的一套话。“高阳公主说过的，女子有才是德，最起码琴棋书画歌舞要合格吧？”
“而我从未认为自己是才女，也没有以才女的标准要求自己，所以我就不用谈这些才艺了。”
“高阳公主作为一国公主，不是更应该给大家做一个表率榜样吗？”扫了眼众人，又道：“京中女子还想以公主为榜样呢，向公主多加学习。”
许多人抽了抽嘴角，听懂了云沐九的反讽。高阳公主在京中名声不算好，一直有传言高阳公主圈养男宠，私底下作风很是混乱。这样的公主，怎么可能有人愿意学习？
高阳眼珠子瞪得溜圆，她是不可能表演的。
一来，伤了她公主的颜面与骄傲，二来，她若唱的不好，岂不是给人嘲笑的把柄。
“砰！”一道不重不轻的声音传来。
众人看去，原来是夜王往桌上重重放下了茶杯。
夜萧寒眼神轻蔑，沉声道：“高阳，你是会还是不会？你既方才想让本王的王妃展示，不更应该自身做出一个表率？”
高阳不过是一个公主，夜萧寒并不用对他使用尊称。夜萧寒可是连皇帝都不用跪的人。
高阳面露尴尬，仰头看向皇上。
皇上也知道云沐九和夜萧寒是认真动气了，所以也没有选择立即出面。
高阳失落，再一回头，死咬着牙齿道：“夜王，夜王妃，我不会唱曲。”
云沐九笑了，“不会亦无妨。”
“只是呢，人有时不能太过骄傲了，不会就不会，坦白些。还有，做人不能又当又立，自己没有那个本领，就别想暗暗贬低他人。”
云沐九这话说得婉转又清晰，暗中点出高阳的自以为是。
高阳咬牙，又听到云沐九道：“如我刚分享过的一段话，女子的头脑很重要。还望公主能将更多精力放到专注自我身上…”
高阳袖下的手指掐紧，长长的指甲插入手手掌。僵硬的点了头，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夜王妃说的有理。”
“呵！”夜萧寒冷哼一声，冷冷道：“既认可王妃说的话，那且好生谨记！”
高阳面上更显恭敬，对夜萧寒颔首：“高阳明白。”
此时，不少人都傻眼了，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高阳公主给人低头。不知为何，心里面还有点爽爽的。
曹驸马走了过来，对着夜萧寒和云沐九恭敬行礼，而后搀扶白着脸的高阳下去。
北漓依本以为到此已经结束了，她衣裳上面还有茶渍，一脸后怕。
云沐九下了舞台，拔步走到北漓依面前，微微一笑。
“北公主看到方才我婢女的才艺了吧。既然你已经看到仲岳才女的展示，那么…”
“现在是时候应该让我看看北寒才女的能力如何了吧！”
云沐九记忆力好着呢，尤其是记仇。北漓依对她怎么说的，她就照搬回怼。
北漓依看着周围人的目光，脸色青白一片。
她会是会，可是她并不擅长歌曲，要不然她、高阳公主与云诗柔三人当中，又怎么会派出云诗柔去挑衅云沐九呢？
更何况，没想到云沐九那婢女深藏不露，竟有如此好的嗓音，她哪里再敢上台丢脸！
而高台上的帝后显然并没有帮她的心思，毕竟云沐九是仲岳国皇室成员，仲岳国的面子亦是重要的。
北漓依懊恼，低下头，声音跟蚊子一样。
“我…我不太会…”
“不太会没关系的…”云沐九挑唇，“我也不太会，但是我很坦率承认。我自知自己实力，也不会主动去挑战别人。”
“倒是公主你适才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我还以为公主很厉害呢？还想着公主可以给我们仲岳开开眼界。”
此时，夜萧寒又接话道：“不会就不要胡乱挑事！多嘴又多事！”
云沐九简直想给夜萧寒鼓掌了，她怎么就没发现夜萧寒还有这般毒舌的一面呢。
北漓依被心上人呵斥，心中又畏惧着心上人，此时也不得不低下头。“夜王，我受教了。”
“向王妃道歉！”夜萧寒冷声道。
北漓依既心痛又气愤，心痛为何夜王对她绝情，气愤云沐九再次赢了她。
“夜王妃，是我考虑不周，冲动说话了…”
“嗯…”云沐九摆手，正经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噗！北漓依差点气得要吐血。唉！又丢了一次脸面。
她对面的完颜骨简直要拍腿大笑了。同样是拜访仲岳的使者，怎么北漓依就那么喜欢丢人现眼呢？
云沐九解决完毕，重新回到原位。换上一副柔和的表情，笑道：“王爷真是我的一大助力呀。”
夜萧寒偏头，靠近云沐九，压低声音。
“那今夜，沐沐要不要…”
“要什么？”
“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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