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让我来云月街,不会就是来看这出好戏吧?”妘雀狐疑的看向逐月君。
“嘿嘿,小丫头变聪明了!”逐月君粲然一笑。
就在二人说话间,花蝴蝶已经将浆茶店大砸了一通,浆婶想上前理论,被几个伙计拉住。
“婶子别去了,人家是贵族,咱惹不起。”
“可她糟蹋我的店……”浆婶说着,眼泪就往上涌,这个店就是她的心血啊。
店里的客人们都四散着跑了出去,门口很快就围拢了一大群看热闹的百姓。
大丫、二丫正在后厨帮忙,听见动静赶忙跑了出来。
“姐姐你干什么?这是我家的店,不准你在这里撒野!”二丫小手叉腰,很有气势的朝花蝴蝶吼道。
“哪来的小瞎子,也敢管到我姒家头上!”说着,花蝴蝶对着二丫就要扇巴掌,但她的手停到了半空,还微微有些颤抖。
没错,花蝴蝶就是姒玉瑶。
“住手!”数道女声同时响起,其中一道正是妘雀发出来的,她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受伤。
另外几道声音是谁?妘雀好奇地看了过去。
只见祁若若从人群中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蔡、索两位娘子。
“玉瑶娘子,你怎么可以对孩子动手呢?”索娘子愤愤不平地替二丫说话。
“孩子怎么了,那也是贱民,敢顶撞贵族,就该打该罚!”姒玉瑶收起颤抖的手,两手环抱在胸前,斜睨了三人一眼。
“不管你姒部的规矩如何,但在殷都,即便你是贵族,也不能随意打砸店铺,甚至动手打人!”祁若若掷地有声地说道。
“说得好!”围观的百姓纷纷鼓手叫好。
“砸了又如何,打了又如何,我可是姒家嫡女,你们能奈我何?”姒玉瑶翻了个白眼。
在姒部,所有人看见姒家人都得绕道而走。
“这位玉瑶娘子可真是表里不一。”逐月君笑着点评了句,“丫头,你自己看着处理吧,我要去找烤猪蹄了。”
妘雀看着逐月君离开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回目光时,祁若若三人组已经跟姒玉瑶杠上了。
“玉瑶娘子,平日里你在太学宫斯斯文文,为何到了这里却要打人?”蔡娘子问道。
“为何?你们还问我为何,就凭云月街是黎家开的,这里的人替黎云那个贱人说话,我就要砸烂这条街!”姒玉瑶越说,情绪越激动。
“那个谣言是假的,黎云娘子不是那样的人!”索娘子解释道。
“她全都是装的,装柔弱装良善,你们都被骗了!”姒玉瑶吼道。
妘雀眉头微皱,真奇怪,她在愤怒个什么劲,谣言不正是她传的吗?
莫非传着传着,她自己信以为真了?事情有些不对劲……
“说说看,我怎么装了?”妘雀的声音响起。
众人闻言忙让出条道来,带着帷幔的妘雀踱步走进了一片狼籍的浆茶店。
“你……”姒玉瑶诧异地看向妘雀,而后就是一脸心虚。
“发疯发够了吗?”妘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浆婶,带人将店里收拾干净,一应损失,阿兄会派人去姒家讨要。”
“喏。”浆婶松了口气。
“让人都散了吧,我要与几位同窗好好叙叙旧。”妘雀说着,双眼直直地盯着姒玉瑶。
伙计们忙将围观的百姓驱散,浆婶特意收拾出了张桌子供几位坐下。
妘雀将帷幔放下,并不介意将自己的伤口显露出来。
“玉瑶娘子,说说看,你又是闹哪出?”妘雀心平气和地看向姒玉瑶,“前天诽谤我勾引萧昀公子,今日又来砸我家的店,怎么,专挑我当出气筒?”
“谁让你先欺负我……”姒玉瑶气哼哼地将头扭向一边。
“三位姐姐也请坐,我今天要跟玉瑶娘子讲讲道理,还请三位做个见证。”妘雀冲祁若若三人组拱了拱手。
祁若若点头应下,蔡娘子小声对索娘子道:“云娘子还挺霸气!”
“首先,萧昀变心是谁的错?”妘雀从头开始捋思路。
“谁的错?”姒玉瑶略一思索,脱口道出,“郡主,是她勾引了萧郎君!”
祁若若三人组闻言嘴巴微张,哎哟,吃到惊天大瓜了!
说完,姒玉瑶才意识到泄密了,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hetui!”妘雀立马啐了一口,“郡主自己都不知情,还她的错,你还真有脸说?”
“那谁的错,难道是我的?”姒玉瑶模棱两可地问道。
“你刚才的嚣张跋扈劲到哪去了?”妘雀苦恼地一拍额头,没好气地继续道,“萧昀自知有婚约,还对别人动心,那是他的错!”
“话本里常说,感情这件事,说来就来,挡是挡不住的……”祁若若弱弱地声援了下萧昀。
“感情是挡不住,那婚约呢,就可以不负责任了吗?萧昀既贪慕姒家的军权,又要追求所爱,那玉瑶娘子的幸福呢,活该被牺牲吗?”妘雀不客气地反问道。
“啊?”祁若若像是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所以话本里的故事都是被美化过的?
“我觉得云娘子的话,不无道理。”蔡娘子耿直地赞成道。
姒玉瑶受宠若惊,姒家和王后,人人都要求她把萧昀看牢,从来没人替她想过她是否会幸福。
“所以第一件事,萧昀变心是他自己的错,跟你,跟我,跟子央郡主,都没有关系!明白了吗?”妘雀目光如钩地看向姒玉瑶。
姒玉瑶赶忙点点头,黎云的眼神太吓人了,她不敢不点头。
“其次,我没有勾引过萧昀,这事是你诽谤我,你不能否认吧?”妘雀继续盯着姒玉瑶。
“这……”姒玉瑶眼神闪躲着,最后一咬牙道,“一开始是我胡说,但那日我回府之后,有人把证据送了过来。”
“什么证据?”妘雀眉毛高高扬起,这莫须有的事情,还能有证据?
姒玉瑶轻哼一声,将一条捏皱了的素帕从怀里扯了出来,扔在了桌上。
“证据在此,你敢说你没勾引萧郎君?”
妘雀满脸不解地翻看着素帕,虚心求教道:“敢问玉瑶娘子,你是如何从一条素帕,推测出我勾引萧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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