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就这死脑筋。
李虎城无语，但还得耐心解释。
“没有羊绒有牦牛毛，而且是高海拔雪山牦牛毛，零下五六十度的低氧雪山，牦牛都冻不死，你说这牦牛毛衫暖和不暖和？”
“这个，虎城啊，咱不是外人，我就说实话。没有那么多牦牛毛啊。再说了，便是真的牦牛毛，也不一定有多暖和。”
唉，这个二货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田国龙，老婆饼里面有老婆么？”
“没有。”
“夫妻肺片里面有夫妻么？”
“没有。”
“老头鱼到底是老头儿还是鱼？”
“鱼。”
“那牦牛毛衫里面一定就要有牦牛毛么？放别的牛毛不行么？驼毛不行么？羊毛不行么？”
“这个……？”
“好吧，你说蒜茄子是大蒜多，还是茄子多？”
“茄子多。”
“那么，加一点儿牦牛毛，就叫牦牛毛衫，又有什么不行的呢？”
“似乎没有什么不行的。”
唉，终于开窍了。
“好，现在说说牦牛奶的事情。一般的牛奶，已经司空见惯，没什么好奇怪的，价钱也不贵，但是有几个喝过高原雪山牦牛奶的？物以稀为贵的道理懂吧？”
“如果一般的牦牛奶冲击力还不够的话，那么就可以考虑一下野生牦牛奶。”
什么，野生牦牛奶？
田国龙有点儿崩溃。
野生雪山牦牛这个噱头倒是足够，可是谁能把野生牦牛的牛奶挤出来？
还要不要命啦？
就算不要命，哪里有那么多的野生牦牛啊。
强巴县长就是米莎县本地人，连他父亲都没见过野生牦牛呢。
“有钱人喜欢玩儿的就是珍稀奇特，与众不同。你比如说普通牛奶两块钱一盒，咱们就卖它个二十块钱一盒。有钱人摆得就是这个谱儿，不在乎钱的。”
“只有花钱多，显得自己比普通人高大，他们才觉得自己有本事，能够被人仰望。”
“照你这么说，有钱人不就是傻子么。他们既然是傻子，怎么还会有钱？这讲不通啊。”
“你看看，你果然不懂有钱人的世界。我来告诉你吧。有钱人赚钱的时候是聪明人，花钱的时候就是傻子。他们消费的时候，消费的不是商品，而是虚荣心。”
田国龙和黄羽沉默一会儿，同时点点头。
似乎很有道理啊。
只有计划还不行，落实执行才是关键，恰好李虎城就是既有策划能力，又有执行能力的人。
有钱、有人、有资源，这些在田国龙看起来几乎是天方夜谭的事情，李虎城三言两语就定了下来、
从明天开始，李虎城和黄羽就开始收购藏獒。
钱是现成的，李虎城出来的时候就带着银行卡，里面有五千多万，到米莎的银行去取款就行。
“车怎么办？”
黄羽问道。
“就开着这台车下去收啊。”
“我是说拿什么车往回运输？这么远，雇车恐怕没人敢去。”
“没人愿意去就买一台车呗，正好你开回去。对了，国龙，这里有卖车的吧？”
“米莎没有，地区那里有卖的。”
“那就到地区买一台，买个好车，你路上开的时候，也省得遭罪，也免得出毛病。”
“我一个人开车回去，路上……。”
“这个没什么问题，这里经常有人去内地，都想搭顺风车走。你不收钱，供他们吃饭住宿，路上让他们帮着你喂狗，干活，还能给你作伴。我叫江布帮你找两个知根知底的可靠人。等到了内地，就好办了。”
田国龙巴不得李虎城这个财神爷留下来，就提出了解决办法。
黄羽尽管不愿意开车拉着狗回去，但是李虎城安排下来，他也只能接受。
酒厂的事情，黄羽回去之后，叫王立国过来张罗。
王立国的王家小烧，早就扩大规模，变成了正规酒厂，现在主要由他的儿子经营。
王立国现在也能离开，李虎城就叫他到这里张罗酒厂扩建，设备更新，产品开发这些事情。
王立国已经是身家几千万的富翁，到这里也不为赚钱，就是无私奉献。
张罗青稞酒的同时，王立国还要负责开发牦牛奶项目。
酒和牛奶虽然不同，但是从大行业角度来说，其实有很多共通之处。再加上本地人员，把项目作起来并不难。
至于牦牛衫的事情，除了本地羊毛衫厂的人，就叫陆凤仙给找几个技术和管理人员来，工资和补贴由虎城集团承担。
“国龙，这样安排你看行么？”
李虎城问道。
按照李虎城的说法，他这计划只需要三四千万的投资，两年时间可以完成。
这个计划如果实现，每年会给米莎县带来三四个亿的GDP，至少五千万的利润。
这个利润，就会成为米莎县的财政收入。
这笔钱对于壮大米莎县的财力，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与此同时，还能带来税收和三四百人的就业机会。
米莎县的这届班子，早就想壮大酒厂，盘活羊毛衫厂，但是因为没钱，一直没能做到。
想不到李虎城来了，几句话就解决了这个老大难问题。
“行，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全听你的。”
“好，那就这样定下来。”
下午回到县里，在收发室门口，江布迎了出来。
“江布，我正好找你有事。”
田国龙道。
“田县长，什么事情？”
“你弟弟还收皮子么？”
“最近没干，在家里闲着呢。”
“正好李董和黄总要收藏獒，你叫你弟弟过来帮忙，带着他们到下面去收。你弟弟在下面人头熟，做起来方便。也不让他白干，一天给他一百元钱。”
“不要钱，帮忙就行。”
“那可不行，该给钱给钱。对了，收回来的藏獒，就先放在你弟弟家里，叫他们给喂一下，需要饲料什么的，都会给钱。”
“好，一会儿我就叫我弟弟过来。”
谈好了这件事情，李虎城和黄羽回招待所休息，田国龙回去跟强巴县长说了李虎城计划。
强巴是在内地念的大学，也是有见识的人。
一边听，一边询问，反复求证确认，终于明白了李虎城的整个计划。
“国龙，这么大的项目，这么多钱，虎城还不要什么报酬，我怎么觉得这事儿……。”
“强巴，我了解你的心情。不过，咱们有什么可担心的？便是李虎城是个骗子，咱们有什么好骗的？”
“他是有上千亿身价的人，人家做一台盾构机，就赚两千万。你说他会看上咱们什么？咱们哪样东西值两千万？”
“国龙，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虎城为什么会愿意这么帮咱们？就算他是你的同学，也不用这么大的人情啊？”
田国龙沉默了一会儿。
“这个事情我也想过。他不是为了钱，也不求咱们回报。我觉得他是因为失去了于丹宁，在逃避和自我放逐。”
“是啊，也只有这个解释。不管怎么样，虎城愿意帮助咱们，就是天大的情意。好好照顾他，千万别让他在这里出什么事儿，否则的话，你我都是罪人。”
“放心，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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