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金想要去长生酒馆找顾长生的想法自然是姚落空了，因为长生酒馆大门紧闭，李万金也只能郁闷地吃了个闭门羹，寻思着以后有时间再来。
当顾长生和姚仙回到长生酒馆时，已经临近傍晚时分。
“这……”
姚仙看着大堂内那些几乎空空如也的酒架以及酒柜，一时间傻眼了。
“这是遭贼了吗？”姚仙问道。
“哪有贼偷酒的？”顾长生苦笑道，几乎将他摆在大堂里的酒搬空的不用猜就知道是欧阳疾，
不过欧阳疾却没有动桃花酒分毫，显然从顾长生将桃花酒定义为非卖品得知桃花酒对顾长生有特殊意义，有着当代文圣之称的欧阳疾自然不会动桃花酒，他也知道其他酒就算他搬空，顾长生也不会追究他，就好像顾长生趁他熏醉之时将他身上的银钱横扫一空，他也不会太过在意。
姚仙也是想到欧阳疾，一时之间对这文圣欧阳疾又有了新的认识。
“这老秀才，每次都是三杯倒，着实是人菜酒瘾大，搬了我这么多酒你喝得完吗？”顾长生吐槽道。
“呵呵……”
姚仙听到顾长生说欧阳疾人菜酒瘾大时不由掩嘴笑了出来，她想起上午欧阳疾兴致勃勃地拿着朝廷国酿来找顾长生喝酒，结果喝了三杯酒醉过去了，虽然朝廷国酿是一种特别烈的酒，但三杯倒，说他人菜酒瘾大也不为过。
“他不会拿酒来洗澡吧？”姚仙忽然说道。
“呃……”
“应该不至于吧？”顾长生也有点不确定。
“哎，他留了一张纸条。”姚仙目光放在柜台上，她走过去将纸条拿起，打开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段笔走龙蛇的字体，还没看内容，姚仙就感受到一股豪迈奔放的气势，让她内心微微惊讶。
这种气势跟她在欧阳疾身上看到的一样，欧阳疾写的字，彷佛不是普普通通的字，更像是一种阵法纹路，栩栩如生。
“写了什么？”顾长生轻声问道。
姚仙回过神，看着上面的字说道：“老顾，明天便是清明时分，借你酒一用。”
姚仙知道清明是凡间祭祀的节日，顾长生听了之后，说道：“原来如此。”
“看来真的不是拿来洗澡了。”姚仙说道。
“我怎么觉得你语气有点遗憾？”顾长生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姚仙说：“我觉得他不是一个受世俗所累的人，干出这种事似乎也有可能。”
“要是那样的话我就扒了他的皮。”顾长生哼哼说道。
姚仙见状又不禁呵呵笑着，她觉得现在的顾长生很平易近人，她很喜欢，但姚仙又觉得顾长生太过平易近人了，不然李婉云和单纯这两个女子怎么会找上他？
想到这里，姚仙内心有一点酸酸地感觉。
顾长生可不知道姚仙想什么，对于姚仙，他从不会用读心术。
“接下来你准备去哪？”顾长生问道。
“你这是要赶我走吗？”姚仙一怔，随后幽幽地问道。
“……”
姚仙不给顾长生说话的机会，她说道：“我想留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这里能孕育出欧阳疾这位大文圣，想必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反正在哪都是游历，不如就在这吧！”
姚仙对顾长生嫣然一笑，然后从顾长生手中拿过今天顾长生给他买的东西，有吃的，有穿的，也有观赏的，然后便顺着楼梯回到了她的房间。
顾长生怔怔地看着姚仙，随后嘴角也是微微挂着一抹笑容。
不管是瑶姬还是姚仙，性格都没变啊。
……
翌日清晨，欧阳疾让人抬着从顾长生那里顺来……不对，是借来的酒，便向城南而去。
一路上，天荛城很多人都热情地跟欧阳疾打招呼，欧阳疾也是微笑着回应，丝毫没有当大官的架子。
“城守大人！”
这时，钱人富与他儿子钱家豪带着钱家的人来到了欧阳疾身前。
欧阳疾微微点头，然后便看向钱家豪，钱家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显然昨天回去之后被钱人富教训了一顿。
欧阳疾说道：“都什么年代了，还信奉棍棒之下出孝子，打可以，但也不能太过了，这么明显的痕迹你想让你儿子在别人面前丢脸吗？”
“咳咳，城守大人，你这可就错怪我了？”钱人富苦笑道。
“错怪你？难道你儿子脸上的是他自己动手的吗？”欧阳疾皱眉。
欧阳疾说完，钱人富脸色便尴尬了，欧阳疾见状，问道：“不会吧？”
这时钱家豪说道：“城守大人，您确实错怪我父亲了，昨天会日之后，我深感我这些年做的事太过恶劣，所以我便请我父亲狠狠教训我一顿，好让我长记性。不过我知道我这样做野弥补不了我这些年犯下的错，所以以后我会行善积德，帮助有需要的人的。”
欧阳疾闻言，深深地看了钱家豪一眼，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出钱家豪是真心悔过，他欣慰的点点头，说道：“那就好，也不枉我跟老顾求情了。”
钱人富和钱家豪自然有事一番感谢，不过欧阳疾却摆摆手，说道：“行了，我还有重要的事，你们自便。”
说完，欧阳疾便骑上一匹下属迁过来的军马，一马当先的领着他的队伍向城南的那座青山慢慢走去。
钱人富和钱家豪都知道欧阳疾要做什么，因为每年的清明，欧阳疾都会做像今天这件事。
城南那座青山本无名，但山上埋葬了当年跟欧阳疾征伐海寇的将领士卒。因为征伐海寇大多数是发生在大海上，死去的将领士卒大部分都落入海里，成为了大海生物的养分，尸骨无存。
所以山上大多是衣冠冢。
因此，这座山也渐渐地被称为衣冠山。
每年清明，天荛城很多百姓都会自发地给衣冠山挂上无数白绫，他们也从没有忘记这些人的付出。
欧阳疾带着他的人马为衣冠山又增添了几分白。
长生酒馆的阁楼上，顾长生和姚仙看着衣冠山。
顾长生感慨道：“青山原不老，因何而白头？”
姚仙此时看着原本青色的山头此时像是染成了白头一般，内心有一种触动。
因何而白头？
自然是那些为天荛城，为南相国而牺牲的将领士卒。
“砰！”
姚仙体内像是传出瓶颈破碎之声，她的修为，突破了，自然而然地从圣人巅峰跨入了圣王之境。
顾长生笑了笑。
……
姚仙说是住一段时间，但这一段时间，眨眼就过了三年。
而这天，欧阳疾再次从京城回来，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带酒，而是带着一卷金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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