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沉默了许久，这才缓缓开口，“你不会想知道的。”
楚别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什么，那可能确实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她犹豫了一会儿，“但我总会知道的。”
“你可以选择舍下你的身份，去个世外桃源。”那人的声音顿了顿，“或许，我可以放过你。”
“我现在所了解到的秘密，你就不怕我说出去吗？”楚别笑了笑，那个事关天狐族真正身份的秘密，一旦被传出去，将会动摇整个妖界。
那人犹豫了一下，“我可以抹杀你的所有记忆，你会活得无忧无虑，再也不用承担那些仇恨。这不是很好吗？”
楚别站起了身，定定的看着那抹影子，“可你不是说过，你一直是站在我这边的吗？对我，你下的了手吗？”
“...呵。”那人忍不住笑出了声，随手丢下了酒壶，站了起来，缓缓从拐角处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依旧穿着宴会上那身大红色衣服，只是折腾了一番，早已变得皱皱巴巴的。她面上的笑容不再如曾经那般恬淡温柔，反而是充斥着无限的苦涩与悲哀。
“你不该这么聪明的。”她叹了口气。
楚别上前了两步，站到了她的对面，“若琊，你的苦衷是什么？”
没有质问，没有怀疑，好像自己依旧是和她同一战线的队友...“我...”若琊偏头避开了她的目光，“我没有苦衷。”
若琊是怎样的人，自己再清楚不过。那般的温柔，断然不是虚假的。但现在却——
最近的她，究竟是受到了怎样的打击？“不想说便不说。”她安慰道。
她试探着的伸手碰了碰若琊的肩膀，若琊并没有躲开，只是安静的看着她。楚别顺势捏住了她的肩膀，“我们都在的，我曾告诉过你的。”
“这是我一个人的事。”若琊毫不费力的后退了一步，就已经挣开了她的手。没有丝毫灵力的楚别，就像是一只弱小的蚂蚁。
楚别的手以一种很僵硬的姿势停在了空中，她微微挑眉，“那么你要杀了我么？还是将我交给魔界，亦或者是你爷爷？”
“我刚才说过的，你可以活下来。”若琊整了整衣襟，漫不经心的道。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永远不可能放弃我自己的路。”她默默地收回了手，然而暗地里还在不断地试图冲击禁制。
若琊眯起了眼，隔空一抓，灵力便化作了手掌的模样，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喉咙，“你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黑化的模样，可是比我想象中好看多了。”楚别弯着眼如是说道。
她的手不由得一颤，灵力失去了操纵，很快就完全散去了。楚别半跪在地上，垂着头，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遮挡住了她的面容，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若琊放下了手，眼眸中划过了一丝浅浅的哀伤，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就在这儿，等你的回复。”
“行啊，那你容我想想。”楚别昂起头，粲然一笑。拖时间绝对是个再好不过的法子，有半个小时就比什么都没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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