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顺势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自己脚面。
站在这里看着台上交换定情信物，只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
凌琦的报复确实够狠的。
本来还想硬着心肠看完，想着不过如此。
可风绪看过来的时候，她忽然有些忍不住了。
心里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
风绪向来都是用玩世不恭的态度对她，哪怕深情也是流于表面，故意逗她的时候才会做。
这个飘过来的，像个无措的孩子一样有些无助迷茫的眼神，却狠狠地撞了一下她的心脏，酸酸软软的，疼的她鼻尖一酸，几欲流泪。
她看得出，风绪是希望她出面阻止的。
她也知道，只要她肯传递给他一个信号，他可能会义无反顾的抛下正在订婚的女人，带自己离开。
可她不能。
她的身份不允许。
她心里期待着风绪赶快移开视线，把这个仪式继续下去。
又抱着小小的期待，希望他能拒绝那条领带。
至少，至少不要让她亲眼看着陈冰给他戴上。
直到陆云庭把她护在身后，她隐隐松了口气，心头却像堵了什么，压的连呼吸都变得迟钝起来，肺里胀的生疼。
风绪眼看着田恬躲在陆云庭身后，再没有探出头来，甚至连抬头的动作都没有。
眼里一丝微弱的光渐渐暗淡下来，收回视线把缥缈的视线定在司仪身上。
司仪被一道凌厉的视线看着已经感觉压力山大，这会儿再来一道放空的视线，登时差点连脸上的笑都挂不住了。
“陈冰小姐害羞了。既然两位不愿意，那我们就只能叹一声没眼福了。接下来我们就继续下一个流程，交换订婚戒指。
因为陈冰小姐和风绪二殿下相识时间短，也少了一个过程，大家想不想知道是什么过程？”
司仪在两人的视线下，最终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维持着脸上的笑，机智的转移话题，并且给台下的人甩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他先说了第三个流程，才问少了什么过程。
所有人心知肚明，可他们的修养让他们不像普通人那样去起哄。
只是露出心照不宣的暧昧笑容，以及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的期待，却并不开口配合。
司仪是个人精，见大家这样又笑道，“看大家的表情，就知道大家都已经想到了。
没错，应陈冰小姐的要求，今天在交换订婚戒指之前，风绪二殿下需要完成一个浪漫的步骤，就是求婚。”
司仪并不吊人胃口，手臂用力一挥，大方公布答案。
风绪脸皮抖动一下，一时没掩饰住眼底的错愕，显然事先毫不知情。
陈冰却始终挂着浅笑，眼神意味深长的落在田恬所在的方向，但很快又转开。
田恬脸色发白，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交换戒指这个步骤，她事先是有心理准备的，无非就是忍一忍心痛罢了。
可为什么还要求婚？
她甚至有些怀疑，这些都是凌琦安排的，唯恐只是让她来观礼太便宜她了一般，处处挑战她忍耐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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