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尘笑笑以掩饰尴尬，认真解释道：“这只是理论上的，要实现有一个基本前提，这涉及到两个世界的货币流通问题。
“你应该有所猜测，我确实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作为高塔商会的领袖，你应该明白，商品的扭转离不开资金回笼，我们每卖出一件商品，赚取到的钱一部分是纯利，剩下的部分用于再次进货，从而形成良性循环。
“我不知道其他城邦的货币是不是跟费特恩城一样，但我们那个世界跟这里有着完全不同的经济体系，我从这里赚到的钱带不回去，你理解吧？”
奥薇莉雅一下就明白了，点头道：“也就是说，唯有将这里所得金币转化为商品，再输出这些商品到你所在的世界，才能形成闭环是吧。”
莫尘赞许道：“艾德里安小姐不单人长得美，还冰雪聪明，一点就透！”
奥薇莉雅白了他一眼，不理会莫尘的赞美，道：“能告诉我你所在的地方是什么样的世界吗？”
莫尘并不是太在意，道：“那是一个和平的世界，虽然偶尔有一些局部的战争，总体来说，却称得上繁荣；那里没有被深渊影响，没有魔物，更没有灭世危机，人类个体都是普通人，没有任何魔力，但科技比较发达，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甚至可以在极短时间内摧毁整个文明。”
奥薇莉雅听得一脸神往，轻轻叹道：“有机会真想去看看。”
莫尘微笑不语。
“这里的物资匮乏，估计平常之物你们应该也不感兴趣，不过永夜帝国有不少遗物，除了被挖掘出来的，都尘封在各个遗迹中，你说那边的人类个体都是普通人，我想，他们或者会对这个世界的特产感兴趣。”
“什么样的特产？”
奥薇莉雅似乎慢慢找到了主动权，说道：“鉴于两个世界生产力的不同，我们这边需要大量的粮食和衣物、日用品，你那边则应该走高端路线，适合用拍卖的形式出售一些奇物，比如魔晶、比如来自旧时代的产物，比如由邪魔身体抽离的特性，这些特性经过了炼金术的加工，往往具备千奇百怪的能力。”
见莫尘非常感兴趣的样子，她露出一抹笑意，道：“每一种邪魔的能力都不尽相同，这些能力或者源于生命本能，或者来自身体的某一部分生物器官，很多人类组织都对邪魔有深入的研究。
“其中最出名的是邪灵教会，他们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甚至以自身为容器，接纳邪魔的器官，进行主动的转换仪式。”
经过奥薇莉雅的叙述，莫尘有了大概的了解，从深渊出现起，人类在不断的抗争中，也没放弃过对它的研究，因此诞生了生物炼金术、邪灵转化仪轨、封印学、魔能学等等学术分支。
其中对于魔物的解剖和能力提取，已经有了非常成熟的知识体系，因此也诞生了狩魔人的特殊职业，他们深入重度污染区猎取特定的邪魔，卖给商会或者猎人工会，而最终这些生物材料会被提取出对应的特性，制作成职业晋升药剂，恢复药剂或其他能力药剂。
这种药剂有些效果类似莫尘学习的炼丹术，跟利用灵草制成的丹药有异曲同工之妙，比如嗜血药剂，又比如某些恢复药剂。但两者其实还是有较大的不同，丹药更加的温和中正，副作用较小，作用也更多偏向于恢复、治疗、增益；而这边的生物药剂则偏向奇诡。
估计跟深渊特性有关，在奥薇莉雅列举的一些药剂中，主要有几大类，第一类是职业晋升药剂，这一类药剂非常珍贵，也是大多数能力者觉醒的重要途径，经过无数年的经验积累，人类已经归纳出了一套相对完整的职业树。
即是说，职业的晋升并不是靠着一副药剂就可以的，而是需要逐步饮下一系列特定的药剂，这也是人类比较弱势的原因，晋升太困难了。
第二类是身体活化剂，莫尘第一反应就是基因药剂，它主要是永久性增强或改变身体的某部分机能，增强视力、力气、强化骨骼、水下呼吸等等等等，各种奇葩能力超越你的想象力，但绝大多数都附带一些负面效果，像驻颜丹这种只有正面效果的简直闻所未见。
第三类是临时药剂，比如疗伤、增益或者减益的，也是五花八门。
所有这些药剂对蓝星的人们来说，大部分都是不合适的，也容易引起恐慌，但某些临时药剂是炼丹术的有效补充，经过筛选后，是可以考虑的。
除此之外，上个纪元的永夜帝国极为强大，虽然最终覆灭，但所遗留的物品大多具备强大的力量，或是特殊传承，或是某些封印物和物品，那些已挖掘的被各大势力把持，还有众多未探明的遗迹中也必定有不少，只不过至今没有被涉足的，必定是危险重重的。
其实对于后续蓝星那边的计划，也只是有了一个初步的方向，暂时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永夜这边却是需要开始了，既然奥薇莉雅有兴趣，莫尘也倾向找一位合作伙伴，唯一的问题只是利益分配问题。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定的方案是，蓝星那边的利润归莫尘，永夜这边当前高塔商会占一成，每扩展一个城邦增加一层，最高各占一半。至于琴跟艾玛那边，从莫尘的利润中再分配，跟高塔商会无关。
大的方向确定，剩下的关于装修的问题，商会那边会派人专门跟进，莫尘只需要负责监督和提供建议就好了，敲定好这些，莫尘选择离开，奥薇莉雅欲言又止，却最终没说什么，其实她是想提出去莫尘的那个世界看看，可合作才刚开始，并没到那种信任程度，最终只好作罢。
......
接下来的数日，餐馆的装修如火如荼进行中，奥薇莉雅聘请了城中最好的工匠和木匠，按照莫尘提供的照片进行设计，而莫尘也没闲着，他跑了好几个商城，又联系了专门的酒店厨具生产商，很快就下了订单。
其他方面都很顺利，反倒是灯光的布局出了问题，虽然那边的人们都是太阳落山就睡觉了，可这并不意味着白天不需要开灯，要知道永夜大部分时间都是乌云压顶，既然定位是高档餐厅，自然无法将就，于是决定去找阿普问问。
他返回奥塔利尔，阿普盘腿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不知在看什么电视剧，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哈哈大笑。
鹿绾离坐阿普旁边不远，正安静地看着纸质版的《书剑恩仇录》，那是莫尘给她买的，她说电子书看起来没有纸质的舒服，总感觉缺少了点什么。
莫尘舔着脸凑过去，鼻尖闻着她发丝的香味，鹿绾离只是抬头，神情温和的看着他，莫尘很快就败退了，讪讪跑到阿普那边，问：“看什么呢？”
这里面的视频都是他在资源站胡乱打包下载的，有哪些他也不知道，阿普不理他，看着几个偶像在尬聊，莫尘不知道有哪里好笑，非常纳闷，难道是自己笑点太高了？
等了好一会，他有点忍不住了，咳嗽一声：“阿普，我有点事想请你帮个忙。”
阿普不满地暂停了视频，抬头看他，大眼睛中神秘符文缓缓旋转着，犹如星河。
“是这样的，你知道我在永夜盘了一间商铺，正做着装修，可那边的人对电线布局一无所知，我也是半吊子一个，所以，阿普能不能帮下忙？我看奥塔利尔的控制塔灯光就挺先进的。”
阿普眨了眨眼睛，很认真地说：“可是我没空耶。”
信你是傻子，天天在追剧以为我不知道。可他哪敢得罪这个小祖宗，极力讨好：“就帮这个忙，我回去给你下载十部连续剧。”
“不去。”阿普偏过脑袋，果断拒绝。
看来这一招已经不好使了，他只好换个法子忽悠：“你天天在位面船上多无聊啊，费特恩城那边有个很大的地下黑市，据说有可能出售来自星空的矿石，也许对恢复你的伤势有些帮助，我们一起去看看怎样？”
阿普有些心动，想了想，满脸的纠结：“可是阿普是奥塔利尔的地灵，不能离开太久。”
“这个太久是多久？”莫尘问，心里有些失望。
阿普仰着脑袋做思考状，想了想道：“大概一百年吧。”
尼玛，地灵的时间观念都是以百年为最小单位的吗？
“有了！”这时她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高兴地喊：“朵朵，出来，出来。”
随着她话音落下，空中符文开始汇聚，不一会，一个长得跟阿普一模一样的少女现出身形，同样的大眼睛、有点婴儿肥的脸蛋，连身上的伤都一样。
莫尘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发现还是有一些不同的，阿普眼睛灵动，朵朵更加娇憨，他打了个招呼：“你好，朵朵。你是阿普的姐妹？”
鹿绾离从书中抬起头来看朵朵，笑了笑，又将目光落回书上，好像外界的纷纷扰扰都与她无关，唯有一壶清茶一卷书册相伴，但莫尘知道并不是这样，看她坐在有些闹腾的阿普身旁看书，就知在她心中，陪她走过了无数年的阿普才是这世间最大的羁绊。
少女对莫尘道：“朵朵就是阿普，阿普就是朵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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