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抓贼，我们就是把每个人都砍伤了就点了穴。
穿过同样脏乱不堪的地藏殿，赶到最后一进尼姑们居住的院落，踹开每扇旧木门，总算在一间房里找到了挤在炕上吓成一团的光头姑子。
“都出来！”我还不敢放松精神，拿雪亮的刀指着她们。
“是……是……”一个高瘦的年长姑子看起来镇定些，先跳下地来，跟其他姑子说：“这是官兵来了，不用怕，赶紧下来！”
她们双手合十，念叨着“阿弥陀佛”，低着头逐个下地来，站到院子里。最后一个姑子吃力地挪到炕边，等她走到门边，还没看见她的脸，先看见一个凸起来的肚子。
“我的亲娘！”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姑子一下子就捂着脸哭了出来，刚才那个老姑子连连念叨着“罪过，罪过！”
一共出来七个姑子，两个年轻的，一个老的，别的都是四十来岁。
“统领，别的屋子没人。”一个侍卫站在我背后，小声说：“统领，这些可真是姑子？”
“你说的对，验上一验。”我走到那个挺着肚子的姑子面前，说：“别哭了，既然是地藏庵，我便说《地藏经》里的一句，你接着往下说。稽首本然清净地无尽佛藏大慈尊，你接！”
她泪眼婆娑地茫然看着我，动了动嘴皮。刚才那个高瘦姑子赶紧上前一步，央求我说：“大人，她年纪小，学得少，别难为她。”她说完就低下头，自己念诵起了：“南方世界涌香云，香雨花云及花雨，宝雨宝云无数种，为祥为瑞遍庄严，天人问佛是何因，佛言地藏菩萨至……”
“好了，你过了。你！”我打断她，冷着脸点了下一个姑子。
等到所有姑子都多少念了段佛经出来自证身份，我松了口气，问：“他们一共几个？”
“六……六个……那两个早上下山了。”她们惊慌失措地说。
“您是住持师太？怎么称呼？”我先问那个最老的。
“阿弥陀佛，山野小庙哪有什么住持，只是老身年纪最大，老身法名心慈！平时庙里是心严说了算！”老尼姑赶紧把刚才那个高瘦姑子推上前来。
“心严师太是吧？看你也像是个能主事的。我们是皇宫里的鸢英卫，这趟来不是抓贼的，是来请你们各位进宫的。”
就是能主事的心严姑子，听见这话也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好了，事不宜迟，那两个狂徒随时可能回来。咱们赶紧收拾收拾上路！”我回头看着挺着肚子那个，说：“她现在的样子，不宜进宫，附近有没有相熟的人家，先让她躲一躲。你们几个，若有体面点的僧衣赶紧去换上，我们这就进北郊行宫。”说完了，我亮了亮那一匣银子。“只要好好在娘娘面前念经，这些全都是你们的！”
心严还好，心慈的腿直接软了一下。
“这些……”心严突然拉住我，小声问，眼睛往地藏殿的方向瞟了一瞟。
“锁上院门，扔在这儿。我回去会禀告皇上派人来处理。师太快收拾上路吧，宫里什么都有，就把自己收拾整洁些就行。”
不一会儿，心严换了件新些的僧袍出来，弯着腰在柴火堆最里面扒了半天，扒出来一个油纸包儿。她小心翼翼地把油纸包打开，露出一个旧里旧气的有些描金的木匣。她抬眼对我说：“大人，是菩萨有眼，让皇后娘娘派人来解救我们。这是小寺流传的一件宝物，贫尼若是今日有福见到皇后娘娘，就将它献给娘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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