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你我别无选择。
那一瞬，夏语冰如遭雷击。
向神祈求庇护，然后获得审判。
她以为，陈怀瑾死了，她和荆语海的噩梦就能终结。
结果，完全不是。
她陷入了另一个噩梦。
另一个比陈怀瑾更可怕的噩梦。
“一定要这样么？”夏语冰不肯接受现实。
即便真的是荆语海杀了陈怀瑾，她也只能做替荆语海隐瞒的那一个，可是现在……
“你没有杀他，我比所有人都清楚，你没有杀他，为什么要承担这莫须有的罪名？难道就为了我以后继续得到陈家的庇护呢？”
荆语海点头，严肃，认真：“你能继续得到陈家的庇护，这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我做不到。”夏语冰开始哭泣：“用你的痛苦来换取我的幸福……我做不到。”
“语冰，别再孩子气了。”
“我没有……”
“你有！”荆语海神情微微严肃：“听话！”
听话……
夏语冰低眸。
为什么要听话？
难道她真的要把荆语海亲手送进牢房里去么？
“没有陈家，我们也能……”
“不，你不能。我也不能。”荆语海打断她的话：“我们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平凡的人，外面到处都是丧尸，我无法杀死它们，你更无法杀死它们，而Baseline目前的情况，没有战斗能力的人是很难活下去的——你看看现在的积分有多难赚！”
“那我们就一起死。”
“谁要和你一起死！”荆语海勃然大怒：“我要你活着，要你安安生生的活着，我要你活的比任何人都好，你却每天想着跟我一起死？”
“那我活着的代价又是什么？我安安生生的活着、比任何人过得都好的代价是什么？”
“那不算什么。”荆语海坚定：“没人能杀死我。只要我还活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他们若执意杀死你呢？”
荆语海低眸：“Baseline安全区有明文规定。”
“陈怀瑾杀江祁的时候当众践踏了这个规定！可是你看，谁为江祁讨回公道了？末世之前，江祁可是少校，末世之后，他是整个Baseline唯一的SS！谁给他讨公道了？没人，陈家的战斗力在那儿摆着，Baseline没人敢得罪他们，指挥官也不敢为了一个死人，难为这样强大的家族。”
“但即便是陈怀瑾，想杀江祁，也只能杀一次。”荆语海平静的望着妹妹：“一颗子弹，要不了我的命。一梭子子弹也不行。当我的手指被砍掉，它会自己长出来。当我的手臂被砍掉，它也会自己长出来。即便他们砍我的头，时机一到，我的头还会长回来。我是不会死的，连疤都不会留，你又在犹豫些什么？”
“犹豫些什么……”夏语冰失魂落魄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砍手、砍头。
他把这一切都说的如此轻描淡写。
可她知道，当他面对这一切的时候，他所需要承受的痛苦，根本不会因为器官可以再生，而减轻丝毫。
砍掉的部分能长出来是真的。
被砍的时候那种无法逃避的痛苦，也是真的。
“这一次，我不能听你的。”夏语冰的目光终于坚定：“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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