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宸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朝着他们点点头。
“虽然吧，这话是不好听了，但这就是事实，你们不能否认吧？”
“这话乍一听是没错的，但不能深究，细细探究的话，也是不太严谨的。”金苗苗轻笑了一声，说道，“我们这些人能有现在的功绩，不都是因为家世、出身，还有各种因缘际会吗？如果少了这些，我们也不是我们，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郡王爷，你说呢？”
“苗苗说的没错，确实是我想得不够周全了。”夏宸朝着金苗苗举起茶杯，两个人隔空碰了一下，喝了一口，又继续说道，“不过，我这话也不是针对我们这样的人，而是像哈儿努家赘婿那样的，如果他们真的可以走出府邸，在官场上闯出属于一片自己的天地，也是很好的，不是吗？万一以后和离，也是有底气的。”他看看其他人，“后宅女子同理。”
“没错。”金苗苗点点头，“只是世道对女子太过于苛刻，有些时候，不太合情合理。”
“这倒是。”夏宸轻笑了一下，“不过就是男子的自尊心作祟罢了，如果女子比自己厉害，觉得自己低人一头，这对那些自以为是的男子，可是很严重的打击呢！”他看看沈昊林、薛瑞天、白萌和鹰豹、鹰隼，“你们应该不会这么认为的，是不是？”
“那当然了！”薛瑞天看看沈茶和金苗苗，“人只有擅长做的事儿，以及不擅长做的事儿，没有什么男子能做、女子不能做，或者女子可以做但男子不应该做的事。只可惜，我们这些小孩子都明白的事情，一些大人们却狗屁不通，什么都不明白。”
“因为他们就是那群本事不济女子，害怕女子出头的家伙。”沈昊林朝着薛瑞天挑了挑眉，“对吧？”
“还是昊林看的明白，正是如此。”
“各位，话题扯远了。”沈茶敲了敲桌子，看向鹰隼，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兄弟选择的，应该是......第一个？”
“小主人一猜即中，我那个兄弟选择的就是第一个。”鹰隼叹了口气，“第二个选择，其实并不适合他。”
“不适合？”夏宸摸摸下巴，“是因为不懂辽国官场吧？”
“郡王爷说的对，辽国官场都是权贵把持，哪怕他是哈儿努家的人，那些手握重权的贵族，也不会高看他一眼，只是会给他安排一个可有可无的闲差罢了。而我那个兄弟，在大夏参加了几次科考，都落榜了，倒不是说，他学识不好，只是......”
“不通人情事理，对吧？”看到鹰隼点头，薛瑞天冷笑了一声，说道，“虽然科考对于寒门学子来说，是一条相对公平的路，但这里面也不乏人情世故。”
“是啊，他觉得心灰意冷，这才被哈儿努家的小姐捷足先登了。”鹰隼轻笑了一声，“他跟我说，人情世故这方面，他就像个榆木疙瘩，根本不是这块料，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好好研究研究琴棋书画，他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
“确实是，人各有志，不能一概而论。”夏宸想了想，“哈儿努家的赘婿，是不是都没有做过官？”
“别人不知道，反正近些年，哈儿努家没有做官的赘婿。”鹰隼看向沈茶，“小主人和金大人见过的那位哈儿努现在的家主，也是如此，他当年也选择了第一个。他本家是南院贵族，他在家并不受宠，如果当官的话，恐怕就会被曾经的家人弄死。再加上他跟自己的夫人感情非常的好，他愿意一辈子辅佐自己的夫人，跟夫人举案齐眉，妇唱夫随。”
“是的。”沈茶点点头，想了想当初在三太爷府上见过的那个人，轻笑了一声，说道，“世叔跟我们说起他，也是很佩服的。世叔是什么人，你们也是知道的，从来不随便与人结交，跟他老人家有私交的，多少都是有点本事，能让他看的上眼的。”
“那这位现任的家主，有什么本事？”薛瑞天看看金苗苗，“你也见过了，你觉得呢？”
“本事是不知道，就是觉得，是个很好看的老爷爷。”金苗苗想了想，说道，“虽然年纪有点大了，但是风韵犹存，年轻的时候，一看就是很漂亮的公子。”她看看鹰隼，又看看沈茶，“至于其他的，我不太清楚，师叔跟小茶聊的时候，我在师叔的书房里看典籍。”
“他擅长丹青、手谈。”沈茶笑了笑，“世叔说过，他的一副画，价值千金。”
“这么贵？”金苗苗想了想，“师叔书房里那几幅，不会就是他的手笔？”
“是！”沈茶点点头，“好多人都想要登门求画，但这位老先生也是有脾气的，除非合眼缘，否则全部都打出门去。”她轻笑了一声，“无论是他的夫人，还是他的女儿女婿，甚至孙子、孙女儿，都非常支持他。世叔说过，他的画出名之后，他曾经的家人仗着自己的身份，趾高气昂的上了门，说是要人孝敬一下老人，给老人画个画儿。那家人的态度颐指气使，完全不把老先生当回事儿，就算当着哈儿努家的人，都把老先生当做仆人一样呼来喝去的。那个时候，哈儿努家的那位千金，也就是老先生的夫人还在，就让人乱棍把人给打出去了。那家人不服气，直接告到了辽王跟前，哈儿努家的千金直接闯了王殿，当着辽王的面儿，指着那家人的鼻子骂，他家想要藏着的丑事儿，全被抖落出来了。”
“后来呢？”
“革职，永不叙用。”沈茶轻笑了一声，“倒是这位老先生的画，被辽王赏识，自此身家就更高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确实是。”沈茶点点头，“这位老先生，还擅长手谈，哪怕是现在，整个临潢府，甚至整个辽国，都没有能赢过他的人。我自知并不擅长此道，但还是仗着胆子跟老先生下了一局。”
“如何？”
“不说一败涂地，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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